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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安公主叨叨起來便沒完沒了了,好像是開啟了話匣子,將這十七年想說卻沒有合適的人說的話都倒了出來,玉珚也沒想到她這麼能說,而且她們也不是很熟吧。早朝到現在,都快用午膳了,榮安還是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玉珚笑道:“一會兒我們一起用飯吧。”
“好呀好呀!”榮安公主很是開心,“我昨天聽說皇後娘娘在你這吃了晚膳,好像很好吃的樣子!”
昨天的白飯?玉珚仰頭大笑,“皇後娘娘喜歡便好!”
慕玉珩在玉珚身邊垂頭站了一上午,本就心氣兒不順,現在眼神更哀怨了。這個榮安公主,佔了玉珚一上午還不夠,還要和玉珚一起吃午膳,那他上哪吃去?
午膳時,榮安公主突然變得扭扭捏捏,她的粉臉看起來熱氣騰騰的,坐在凳子上不安地扭來扭去,好像有什麼話不好開口。
還是玉珚看不下去了,裝沒看見她不是瞎嗎?玉珚放下碗筷,弱弱地問道:“你怎麼了,飯菜不合胃口嗎?”
榮安公主趕忙答道:“不是,不是!昭陽你不要誤會,我就是想起來外面有傳言說安家倆兄弟是你的徒弟,想問問是不是真的又不太好意思。”說完,就埋低了頭。
安家倆兄弟?玉珚心中暗暗發笑,榮安公主這嬌羞的樣子,分明是想問安紹榮才對,安紹炎不過是打醬油的。
“嗯……”玉珚拖長了尾音,榮安公主立刻抬頭看她,然而看到玉珚頗有興味的眼神後,她又慌忙地低下了頭,玉珚也不再逗她了,坦然人下了安家兄弟的身份,不料榮安公主略顯激動地說道:“既然你是他們的師父,我是你的姐姐,那我不就是他們的師叔了嗎?”
“噗!”幸好玉珚現在沒吃東西,不然肯定噴一桌子,想不到榮安公主打的是這個算盤,真是套路不同常人!
玉珚思考了一下,榮安公主的話似乎沒有什麼問題,便應了一聲,只是安家倆兄弟認不認,那就不是她該管的了。
“哇!本公主也是輩分大的人了!”榮安公主歡快地跳起來,隨後回身問玉珚,“那他們是不是得抽空來看看我這個長輩,尤其是安紹榮,作為安家長子更應該起到表率作用!”
榮安公主這是想安紹榮了,變著法地要見他啊!玉珚總算明白了,當下說道:“嗯,應該的,我明日就讓他們進宮!”
徒弟們的婚事,她這個師父也是要上心的,這榮安公主感覺也是個不錯的人,沒準真能和安紹榮成一段佳話。
國師和二皇子早朝後便被皇帝叫到了禦書房,兩人心髒一抖,還以為皇帝發現了什麼,沒想到皇帝只是厲聲訓斥了二皇子一頓,竟然在大淩的危急關頭跑出去遊歷,他就不怕回來的時候大淩都沒了嗎?
二皇子不敢反駁,不停地低頭認錯,並答應皇帝日後一定跟著國師大人認真學習,安分守己。
皇帝要打發他們走時,國師搶道:“陛下,恕臣直言,您今日氣色不佳,可否讓臣為您探脈?”
皇帝用行動表明,幹脆利落地撩開明黃的衣袖,將蒼白褶皺的手腕遞了出去。
國師穩穩地搭上上皇帝的脈,面色嚴肅令人不敢打擾。片刻後,國師鬆了一口氣道:“陛下操勞過度,急需靜養,不過好在臣前幾日配出了一種生血養氣的妙藥,陛下日服一粒,十日便可精神煥發神采奕奕。”
皇帝激動地站了起來,“此話當真?”
國師笑道:“自然,臣怎敢欺君,日前臣已經讓百位藥童服用了此藥,效果甚好!”
皇帝激動不已,這幾日皇陵荒蕪,坍塌,京城中出現怪病壓的他喘不過氣來,偏偏他年紀大了,早已力不從心,而景王和太子側妃連夜密報,太子與北魏勾結,雖然他不願相信,但為了以防萬一不得不架空他,再命人快速追查。
這些事中的任何一件都足以讓他費盡心思,偏偏還都給擠到了一起,若說這幾日有什麼歡喜之事,便是找到了他和安妃的女兒吧,雖然過程很不愉快,而玉珚也不願開口叫他一聲“父皇”。
“陛下,臣即刻命人將藥送來,先告退了!”
“兒臣也告退了,願父皇龍體安康!”
直到國師和二皇子踏出宮門的那一刻,他們都想不明白皇帝怎麼一點兒都不懷疑他們,慕玉珚與皇帝相認後就沒有告訴他皇陵裡發生了什麼嗎?
二皇子最先開口,“國師大人,你看慕家二小姐……不,我二妹是個什麼樣的人?”
國師輕笑,溫和的面容上眼中卻有藏不住的狠厲,似埋在冰雪之下的利刃,道:“她,是個聰慧至極的人。”
妙春帶著十裡酒坊的眾人和慕家所有的鬼衛連夜配置解藥,他們已經在皇陵周圍的水土中灑了一些了,這兩日京城中患病的人數上漲速度明顯低了,只是要徹底治好他們這點兒藥可不夠用的,慕家燒火劈柴的鬼衛都被她拉過來幫忙了!整個慕家,勉強稱得上清閑的也只有慕青和玉氏了吧,不過他們也有自己的事要忙,兩個孩子都去了皇宮,他們要在外面開始鋪路了。
沉魚站在凳子上,手中握著一根粗長的木棍在滾滾的鍋中攪動,滾燙的熱氣升騰而上,直燻得她滿頭大汗,若不是她擦的及時,汗水就要成股地流到鍋裡了,那她也不管,反正不是給她喝的!
攪得胳膊酸了,她抱怨道:“小春哎,這還得多久啊,我扭得腰都快斷了,你就忍心這麼剝削我這個小孩子麼?令主說了,小孩子不能幹重活,會長不高的!”
妙春拿著大簸箕正在向另一口鍋裡撒藥材,聽到沉魚的話她手一抖,差點兒一禿嚕地把整個簸箕裡的藥全抽下去,那就放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