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已經有二十多日了。”
徐妃無力地閉上雙眼,終究,還是瞞不住!若是再晚幾日就好了。皇後溫婉的面容下早已咬牙切齒。
皇帝喜悅,徐妃焦慮,皇後憤恨,太醫惶恐,誰都沒有注意到屋頂上的房瓦輕輕被人合上。
慕玉珩懷裡摟著耷拉著臉的玉珚,問道:“怎麼不看了?你不是要看皇帝嗎?這麼快就看夠了?”
玉珚蔫蔫地說道:“不想看了,惡心!”
“那就不看皇帝給你演活春宮了,我們回家吧!”
“好!”玉珚伸出雙臂環著慕玉珩的脖子,被她抱著帶出皇宮。
慕玉珩一躍落在重華院,直接抱著玉珚進了房,兩人臉上竟然一點兒尷尬都沒有,好像睡在一起已經是天經地義了。
把她放在床上,慕玉珩開始給她脫鞋襪,玉珚直接往後一躺,橫著倒在床上看著房頂。
“怎麼了?還是不開心嗎?”慕玉珩笑著問道,明明是她晚上吵著鬧著要去看妃子侍寢,結果現在蔫巴巴的,像沒了瓜子和果幹的小倉鼠。
玉珚若有所思的問道:“你說,當年我娘懷我的時候,他是不是也這般歡喜?卻也這般無用?”
感到玉珚聲音已經發顫,慕玉珩坐到床邊也陪著她橫著躺,問道:“也許吧!他護不住自己愛的女人,從前是,如今也是。怎麼了?你想回去認他?嗯……那個早夭的五皇子,就是你的位置!”
“不要,誰他孃的稀罕給他當五皇子!他又不差我這一個兒子。”玉珚轉頭對慕玉珩笑道:“我還是安安分分地做你的童養夫吧!我的大美人夫人!”
“你……當真願意?”慕玉珩不確定地問道,她從來都是鬧著玩兒的態度對待他們的關系,慕玉珩不希望自己這一世深陷之後才發現她有想真正對待的人,而那人,不是他。
“額,我再想想!”玉珚自己也是不敢確認,雖說她不討厭慕玉珩,甚至還已經拜倒在他的美貌之下,而且她也不反對自己作為他童養夫的事實,可是玉珚到底還是個現代人,對於父輩定下的娃娃親這種東西,有著骨子裡的抗拒……
玉珚的遲疑,讓慕玉珩的雙眼逐漸晦暗。
思來想去,玉珚道:“等我喜歡上你!如果你也喜歡我的話,我們就在一起吧!”
慕玉珩晦暗的雙眼猛地放出光彩來,剛想激動地發表感言卻見玉珚已經要鑽被窩了,竟一本正經地問道:“那……我們同塌而眠會不會不合適?你可是會心存芥蒂?”
“芥蒂個屁!”玉珚霸氣道:“老孃喜不喜歡你和抱不抱沒人睡是兩碼事兒!而且都睡了這麼多天了你才想起來這個問題嗎?我半個月都沒回自己房間睡了!即便是最開始有些別扭,現在也都習慣了。”
“你還沒梳洗呢!”慕玉珩突然意識到一個重要的問題,這丫頭怎麼一回來就上床,“我叫辛兒來給你梳洗。”
“等等!”玉珚制止慕玉珩,沉思片刻後從被窩中抱起自己的腳丫聞了聞,慕玉珩眼角抽搐,他可以嫌棄她嗎?
“雖然沒什麼味道,但是還是洗洗吧!不過,我要姐姐給我洗!”
“好!”慕玉珩爽快地答應,出去打水,玉珚抱著被子卷開心地在床上翻滾,他,真好!
鴻臚寺中,展弋和折蘭鶴還未眠。
展弋冷著臉質問折蘭鶴,“孩子,誰的?”
折蘭鶴不懂展弋為何死死揪著這個問題不放,他摩擦著佩玉上面的橫玉,美滋滋地思念慕玉珩,不想理展弋,也不知道大美人現在在做什麼。
“我問你話呢!”展弋一怒,差點兒拍碎了桌上的茶盞盤子,嚇得折蘭鶴手中的佩玉都脫手了,幸好落地前一刻接住了!
“幹什麼呀?”折蘭鶴受驚道:“展兄,你從進了京城……不對,從我在鴻臚寺再見到你,你就變得一點兒也不淡定了,雖然還是冷如冰霜,但是暴躁易怒多了。這樣不好不好,生活如此美好,佳人如此多嬌……”
“閉嘴!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大淩要做什麼?”
折蘭鶴看著展弋是真的氣瘋了,也不跟他鬧了,正經道:“當然,難道我不比你明白嗎?”
正是因為折蘭鶴看得更加通透,他根本不像展弋一樣時刻繃緊神經,輕輕一撥便錚錚作響。剛柔並濟,才可靈活變換。
展弋被他正經的反問弄得不自在,也對,折蘭鶴又不是傻子,何須他跟個老媽子似的操碎了心!可是他怎可在大淩沉迷女色,他以後是要回到北魏的人!
展弋嘆了口氣,“願你是真的明白,且心不蒙塵,永保清明!”說完轉身離去。
折蘭鶴摸不著頭腦,他怎麼又發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