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勤看向蘭玉琢:“你覺得哪種可能性更大?”
蘭玉琢聳聳肩:“當然是前者啊,除非他們真的吃了熊心豹子膽想要正式跟華夏開戰,否則不可能做這麼蠢的事情,而且我覺得司陽哥肯定知道所有的事情,那在火鍋店前我都能察覺到一絲異樣,司陽哥卻什麼感覺都沒有,這顯然不可能,現在他出手收了沈然,未嘗沒有保沈然的意思,要知道我們這種人,死可不表示就是結束。”
周勤朝蘭玉琢道:“你住的近,多交流走動走動。”
蘭玉琢卻是搖搖頭:“我自然會盡量跟司陽哥打好關係,但這只是因為司陽哥人真的很好,能做司陽哥的朋友肯定是一件非常幸閱事,而且他還出手幫了我哥,不管是於情於理他對我們家真的恩惠太多了,所以如果你要調查這件事的話,你還是找別人吧,哪怕我真的從司陽哥那邊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他如果讓我保密的話,我也是不會的。”
周勤並未多什麼,他也沒有勉強蘭玉琢,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辛苦了,接下來的事情我會看著處理的,給沈然的補償我們也會盡快的落實到位。”
蘭玉琢點點頭,將事情交代完了之後就開始著手去處理沈然的‘身後事’了。
要誰最會作假,國家第二那真是沒人敢第一了。莊臣趕到醫院的時候,他甚至都不敢去揭開那張白布,看著穿著制服的警|察,還有那個據是沈然的屍體,莊臣白著一張臉,遲遲不敢上前。
胸前掛著警員證的蘭玉琢看了他一眼,之前她還想著,也不知道這對男|男|戀最後是大歡喜結局還是相忘於江湖,卻怎麼都沒想到,這才過了多久就人永隔了。大概因為沈然一直都是付出的那一方,加上她還跟沈然接觸過,所以此時對莊臣自然也不免生出一些看法來,見莊臣似乎無法接受眼前的現實,不由道:“莊先生,還麻煩你去確認一下,沈先生沒有親人在世,你是沈先生多年的好友又是老闆,所以我們只能麻煩你了。”
可惜莊臣此時什麼聲音都聽不見,他的世界只剩眼前那一張白布。可是這怎麼可能呢,沈然只是因為生氣了,所以躲起來了而已,不可能躺在這裡。
然而現實不由得他逃避,見他遲遲沒有動作,一旁的一個警|官直接上前將白布掀開了一點,露出了一張死白毫無生氣的臉。
那張臉莊臣是再熟悉不過了,大學四年上下鋪幾乎每一睜眼都能看到,畢業後又一直在一起工作,一年三百六十五,差不多要見三百六十,這樣一個人,他怎麼會陌生呢。
可是此時,他卻覺得自己不認識那張臉了,太陌生了,陌生到他甚至覺得害怕:“不是,他不是沈然,他不是...不是,不可能的,沈然還好好的,那次車禍我們都沒怎麼受傷,他怎麼可能是沈然呢...怎麼可能呢...”
在莊臣不是的時候,蘭玉琢忍不住心口一突。他們這種特殊部門除了捉鬼之外,為的就是替一些封建迷信的事情收尾。就像現在這樣,沈然的屍身既然已經沒有了,但總不能他們空口無憑的就人家死掉了,這讓一些死者的家屬怎麼接受的了,所以這種假屍身的存在就很好的解決了這種問題。這可是他們部門特製的東西,就連本人來對比都看不出差別來,所以莊臣那樣一,蘭玉琢還以為被看出來的。
結果看到莊臣那完全抗拒眼前這個人就是沈然的模樣,蘭玉琢鬆了口氣,原來不是看出來了,只是純粹無法接受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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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先生,死者的身份我們已經核實了,如今讓你來確認只是走一道流程,如果你願意接下死者的身後事,那就請跟我們去辦理手續,如果不願意,我們也會有專門的部門來處理,另外,死者早前曾經有留過遺囑,他將所有的遺產都給捐了出去,這件事我們後續也會有專人來處理。”
莊臣通紅著一雙眼睛死死盯著那冰冷臺子上的人,聲音嘶啞道:“他,他是怎麼死的?”
蘭玉琢佯裝去翻看記錄:“根據現場的情況來看應該是綁架,死者是死於內臟出血,另外,沈先生的生活很簡單,基本上就是工作,所以後期的調查還希望莊先生能夠配合,早日找到兇手,以慰沈先生的在之靈。”
莊臣沉默片刻,低聲開口道:“能讓我單獨看看他嗎。”
蘭玉琢朝著過來協助她的兩個真|警|察點點頭,就轉身出去了。
冰冷的停屍間,四周不斷地泛著寒氣,即便燈光明亮,莊臣卻只覺得全世界都昏暗的失去了色彩。他多麼想就這麼衝出去啊,不承認這是沈然,他的沈然還活著,躲在世界的某個角落,然後突然某一跳出來,狠狠的問他:“你後悔沒?”
看著眼前安靜的好像只是睡過去的人,莊臣每上前一步,都像是踩在不斷滴血的心尖上,疼的窒息,疼的他...痛不欲生。
冰冷而僵硬的觸感,眼角被纖長睫毛覆蓋住的一顆的淚痣再也沒有了往日的光彩。莊臣輕輕撫摸著那雙再也睜不開的眼睛,從此以後這雙眼睛,再也不會看著他笑了,再也不會了。
“後悔了,真的後悔了。”
空蕩的房間沒有人回應他,一滴滴滾燙的眼淚無聲的落在那冰冷的身體上,可惜眼淚再如何熱,也驅散不了懷裡這饒冰冷和僵硬。
莊臣緊緊的將屍體抱在懷裡,那彷彿壓抑在喉嚨裡的哭聲如同泣血一般,聽的人心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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