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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梓芽覺得,自己在一點點地下沉著,眼前的世界越來越黑,身體越來越重,就在她即將被這詭異的重力壓倒喘不過氣來時,這種下沉卻停止了。她砸在了一個很硬的東西上,她感覺到了自己那虛弱的四肢。
在黑暗中,她廢了很大勁才拖動手腳上沉重的鐵鏈,坐在了床邊。她想大鬧一場發洩一下,可眼下的身體狀況卻只能允許她撐著膝蓋喘粗氣。等著氣息好不容易緩和,她卻又徒勞地嘗試起了將身體的重量放在雙腿上,可還未等她完全站起,身後鐵鏈的拉力和雙腿的酸軟就將她狠狠地摔回到了床上。
好痛。她本能地很想這樣叫一聲,可她非但沒能發出聲音,就連痛都沒怎麼感受到。彌漫在全身的感覺只有一個,那就是無盡的疲倦。她的眼皮又沉了,身體又重了,她又想睡了。
“你在害怕!”
不,我沒有。可……真的沒有嗎?
“這一切都是你自己導致的,甚至是你自己期望的。”
不,不是的。可……真的不是的嗎?
吳梓芽沒有底氣反駁,因為另一個“自己”說的那些話,已經一針見血地戳中了她最不願意去面對的那些東西。她沒法否認,她只能後悔。
真不愧是同一個人啊,就像肚子裡的蟲一樣,無論想什麼都能被一眼看穿。
不甘心啊,不想就這樣被“她”說中,也不想就真的這樣放棄啊……
——————
因為害怕消失,害怕自己不被認可,害怕自己的存在就只是個複製品,所以才會選擇用那麼激進的方式處理事情。真的是這樣嗎?自己真的是這樣子的嗎?
“吳梓芽”沒法否認。她深深嘆了一口氣後,睜開了雙眼。入眼的,是那一臉擔憂坐在沙發旁的孟祁昆。
“梓芽?”孟祁昆臉上的表情瞬間從擔憂變成喜悅,卻在看到了“吳梓芽”臉上的什麼後,變成了一種極力試圖掩飾的失落,“老大,醒了?”他改口道。
孟祁昆的目光就像無數根看不見的針一樣,不著痕跡地插在了“吳梓芽”的心裡。“她”很痛,“她”卻不能表現在自己的臉上,因為“她”不是她,而孟祁昆對“她”的態度,本來就該是這樣算不上冷,卻也算不上熱的。
“嗯,”“她”揉著眉心點了點頭,“你怎麼一眼就看出來我不是她的?”雖然很想表現得不在意,但“吳梓芽”卻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唔,”孟祁昆雙手插兜站了起來,“直覺吧,感覺你倆的眼神不太一樣。”
“咂咂,”“吳梓芽”挑了挑眉,“這是嫌我的眼神兇神惡煞了不成?”
“不敢不敢,”孟祁昆笑著揮了揮手,“我還沒這膽量敢覺得吳老大您兇神惡煞。”
“呵呵。”“吳梓芽”臉上是笑的,心裡卻是苦的,“放心吧,我沒事兒了,她也沒事。時候不早了,早點回房間休息吧,明天還有事。”
“嗯。”孟祁昆點了點頭後,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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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一週,一切又恢複了原樣,一如既往的任務,一如既往的救援,四葉草的人們按部就班地在這槍尖上的世界中行走著,隱秘地實施著他們的計劃,就像是另一個吳梓芽出現的那個小插曲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