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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跨出控制室的大門,吳梓芽和孟祁昆就被一群穿著同樣式迷彩服的人圍住了,他們默契地舉著槍替二人開路、斷後,將二人牢牢地護在了中心。直到眾人走過狹窄的走廊,進入一片狼藉的大廳時,吳梓芽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那個和孟祁昆在說著些什麼的隊長模樣男子,竟是孟祁昆當警察時的同事小陳。
現實並沒有給吳梓芽機會去驚訝小陳為什麼會在這兒、自己又是在哪裡,因為跨入大廳後緊接而來的槍聲和血腥味便奪走了吳梓芽一切思考餘地。那些不是普通的槍聲,也不是普通的血腥,因為隨著每一聲的槍響和每一個極力壓制著的慘呼的,是一灘灘鮮紅的固液混合物和一個個倒在地上的不完整的人。
吳梓芽沒有細想便知道了這種場景的緣由,因為她曾經在無眼魚的基地裡見過那能將人變成灰塵的槍,也見過那紅色的不明混合物。那種特殊的槍能直接損壞“核”,但與之相對的,“核”的穩定劑可以削弱它的作用、減弱它的殺傷力。這是兩方技術的鬥爭,而鬥爭與普通槍支的威力相結合的結果,就是現在這種將微觀與宏觀物理傷害都最大化了的武器。
子彈射中的地方留下的不再是一個血洞,而是急速從圓心向外擴散的潰爛與粉碎。所以,為了減少子彈的殺傷力,吳梓芽一次又一次被迫看到了這樣的一幕幕:中槍的人毫不猶豫地舉起掛在腰上的短刀,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地砍下了自己中槍的部位。至於那些沒有來得及下手或者中槍處不宜壯士斷腕的人,他們就只能那樣慘叫著、蠕動著,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與地上的不明物合為一體。
然而,事情遠遠不止如此。
在那些透過截肢逃得一命的敵人裡,吳梓芽發現他們的斷肢竟然從砍斷的那一刻開始“再生”,或者說是“重組”了起來。而每當這時,吳梓芽就會心情複雜地看見,那群保護著自己的人舉起了槍,將那“再生”著的人徹底變成了一灘爛泥。
吳梓芽理解他們的行為,因為她已經多少猜到了那“再生”是建立在另一個無辜生命的犧牲的基礎上的。在那些不見天日的時光裡,她曾經猜想過“塑盒”技術如果被用於戰爭會變成什麼樣。自體的回溯複雜而耗時,從現在的技術來看,反應時間再快也不會少於一週,而與之相對的,異體的複制卻是廉價又瞬時,所以,如果戰爭到來,那戰爭祭品就一定會出現。
因此,她清楚這些同伴補槍只是為瞭解救無辜的祭品,她也明白這就是戰爭的現實,她只是……還沒有從過去那些美好日子的夢中醒來而已。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她或許會不爭氣地,寧肯選擇繼續在那伸手不見五指地黑屋裡一點點走向終結,也不願親眼看見自己親手導致的這些。但是,她沒有選擇呢。
“不,我不殺你,因為我還有很多東西想讓你看到,呵呵,一些你看了後會很痛苦很痛苦的東西,然後讓你清楚,這些都是你造成的。”
都是……我造成的。
“梓芽!!”孟祁昆的一聲吼將吳梓芽拉回了現實。他將吳梓芽猛地向自己身邊一拽,使她在千鈞一發之際躲過了那飛來的彈頭。彈頭射進了不遠處的柱子裡,柱子一點點地被腐蝕著,眾人前腳離開,後腳就聽見了轟隆一聲巨響,柱子塌了。
吳梓芽就這樣被動地在這奪命建築中奔跑著,看著同伴一個個倒下,看著敵人一個個消失。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跑到了一個活動室模樣的房間裡,在房間最靠裡的角落裡,吳梓芽一眼就認出了沈森,他正和一群迷彩服同伴正圍著一群身穿褐色連體服的人,吳梓芽甚至看見了其中幾人若有若無的手臂。
這些人……就是祭品嗎?那阿昆他們來這裡,是來救這些人的嗎?那他們要怎麼救?怎麼離開這十面埋伏的地方?
忽然的,吳梓芽隱隱約約看見了一層將同伴和祭品們包裹了起來的光膜,光膜是從四周那些不起眼的黑色圓盤散出的,而沈森手中握著的那個相似物件,應該就是圓盤的遙控器。
這是……瞬移?
就在吳梓芽想到這個的瞬間,光膜內的所有人開始變得模糊了。
“快點!!”沈森對著距離光膜還有幾米的孟祁昆等人吼道。
“走!”孟祁昆加快了腳步,可吳梓芽卻在這時候眼前黑了一黑,向前跌去。
“梓芽!!”
“吳梓芽!!”
吳梓芽聽到了很多聲熟悉的呼喚,可她卻覺得自己就要趕不上了,她對不起一路護著自己的大家,更對不起這身體的原主,她恨著無能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