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向上拉了拉白色口罩,一反眾人習慣的,將口罩拉到了鼻子上面。
“來了?”那熟悉的聲音,那熟悉的語氣,“東西帶了嗎?”那熟悉的笑容,以及臉上那因為笑而産生的褶皺。
她的心裡是滿滿的感嘆,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東西,”那人的語氣有些不善了,“帶了嗎?”
她點了點頭,卻又沒有開口。
“給我。”那人伸出了手。
她搖了搖頭,抱著包向後退了半步。
那人皺起了眉頭。或許是因為存在於他臉上的一般都是笑容的緣故吧,他這一皺眉,竟使得整張臉變得恐怖了起來。
一種威壓,熟悉的,長者的威壓。
不過這威壓很快便過去了,因為那人又在笑,他笑著從口袋了掏出了個手錶,笑著將手錶塞進了她的手裡,“你這還是怕我說話不算數不成?現在行了吧,你要的東西我已經給你了,那我要的東西呢?”
小小的手錶躺在她的掌心裡,沉甸甸的。她小心翼翼地將手錶放進了包裡,又猶猶豫豫地將那個成人黑色手錶掏了出來。
沒等她將東西遞出,那人便自己伸手把東西搶了過去,說道:“別急著走,我還得看看東西對不對呢。如果不對的話,你手裡的東西可能也就不管用了咯。”
說著,那人一手捏著表盤,一手捏著腕帶,向兩側一拔,手錶竟就那樣變成了兩節。他直接將腕帶的那一節扔在了地上,用大拇指摳住表盤向兩側一掰,咔嚓,表盤應聲成了兩塊。他將有指標的一半也扔在了地上,也不知從哪裡掏出了個鑷子,將一個還沒米粒大的東西從剩下的那半塊表盤裡夾了出來,放在陽光下,細細地端詳著。
許久後,他又從身上掏出了一個半截指頭大的盒子,將那米粒大的東西放進了盒子裡那好似量身定做的凹槽裡,盒子亮了,一堆複雜的東西在盒子表面的螢幕上閃爍。
“看來,”他連帶著那米粒大的東西一起,收回了盒子,“東西沒問題呢。你可以走了,如果以後你那東西出了問題,不用客氣,還是這個地方這個地點來找我就好,之後我們或許可以再做一筆有趣的交易。”
卑鄙。
她咬了咬牙,卻沒有動。
“怎麼?走啊,還不捨得走了?”
她還是沒有動。
“還是後悔和我交易了?打算把東西還給我?”那人挑了挑眉。
“一直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人。”她終於開口了,可嘴中吐出的卻不是日語,而是那字正腔圓的普通話,“老闆,這一切的背後,竟然真的都是你。”她一手摘下了口罩,她是吳梓芽。
“嗯?”王佑德愣住了。
“別動!”吳梓芽將從包裡掏出的鐵坨頂在了王佑德的腦袋上,“再動我就開槍了。”
“咦?梓芽?吳梓芽?哪一個?”王佑德好似並不慌張,“不過瞧你這樣子,應該是另一個吧?蠢一些的那個。”
吳梓芽仍舊穩穩的舉著槍,對於王佑德的挑釁沒有做出半點反應。
“想不到啊,想不到我也有被人用槍抵著腦袋的一天,”不知出於何種理由,王佑德又笑了,“還是被自己的寶貝學生。”
“是啊,你的學生,我居然是你的學生。”滿滿的諷刺。
“她”說的沒錯,一直都沒有錯,自己就是個睜眼瞎,為虎作倀了這麼多年,居然什麼都沒有察覺。
“不過你這槍是哪來的,”不知是不是為了拖延時間,王佑德扯起了不相幹的話題,“哦,對了,另一個你殺了你那男朋友後,沒有把槍帶回來,應該是你撿了吧?瞧瞧你這樣子,自己的男朋友被自己殺了,自己卻還得包庇自己。”
“你閉嘴。”吳梓芽的語氣很冷,冷到可以掉出冰渣來。
“這和幾個月前有什麼區別,你身上的槍口都還沒好透徹吧?”
“閉嘴!!”握槍的手抖了抖。
“瞧瞧現在,又幹起同樣的事情來咯。”
“閉嘴!!!”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