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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芽,”孟祁昆籠住了吳梓芽的手,“都怪我,都怪我,我居然沒發現,居然就這樣被她耍了,我……”他拼命地道著歉,搖著頭。
吳梓芽的手很冰,很紅,尤其是右手指節還有好幾處擦破了皮。孟祁昆看著這樣一雙手,心痛極了,他很想把它們揣在懷裡捂暖,卻又生怕自己會弄疼她的傷口。
他捧著這雙手有些兩難,就如他面對剛才發生的那些事一樣,兩難。
要問這世界上最不願看見剛才一幕的人是誰,那應該非孟祁昆莫屬了。無論那個“吳梓芽”做過什麼,可“她”卻終歸是“吳梓芽”,孟祁昆不願看見“她”受傷,更不願看見吳梓芽和“她”纏打在一起,看到梓芽再因“她”而痛苦,看到梓芽剛才那歇斯底裡的模樣。
拳頭打在“她”的身上,痛,卻是痛在了吳梓芽的身上,更是痛在了孟祁昆的心上。
怒其不爭,恨其不義,可再怒再恨,自己打“自己”,又怎能不疼?
梓芽她是放不下、切不斷啊。也對,這又怎麼放得下、切得斷呢?再怎麼說那也是另一個她,同樣的基因、同樣的記憶,光是外人說說兩人已經不是同一人,又怎能真的讓她接受這個事實,真的放下被迫背上的那些罪孽?
硬要說的話,孟祁昆與吳梓芽的想法其實是一樣的,他們都不願意相信是“她”做出了那些事情,哪怕事實擺在眼前,他們都希望能有個理由、有個藉口,可以幫“她”開脫,可以解救了“她”,更解放了她。
可是……
卻連“她”自己都不願為自己開脫。
“梓芽,她……”孟祁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吳梓芽的心,還是沒有回來,即便二人已經回到了屋裡,即便另一個“她”早已不知去了哪裡。她如雕塑一般立在窗前,透過窗戶,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那綠油油的後山。日落後的清風拂在她的臉上,竟在那本還年輕的眉眼間增添了無數褶皺。
“真相,就在眼前。”她開口了,說出的像是回憶,又像是久經思考後的結論,“而我卻視而不見。”
“真……相?”孟祁昆小心翼翼地重複了這一個詞,他預感到了一些什麼。
“嗯,真相。”吳梓芽深吸了一口氣,轉身坐在了床上,“阿昆,你是對的,你一直都是對的,是我……是我先入為主地無視了這一切。她說的沒錯,是我的自以為是導致了這些,是我讓她不得不栽了進去,是我害了他們。”
“梓芽……”
“不是穿越時空,一直都不是穿越時空,從來都不是……”吳梓芽單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不斷地搖起了頭,“真相就在眼前,真相就是我一直以來幹的事情,我明明可以發現的。”
梓芽一直幹的事情……
孟祁昆聽懂了,可聽懂後的恍然大悟卻讓他想起了自己那身體的異常,那夜夜纏身的夢魘。
“我……我的研究,老闆的研究……”吳梓芽有些語無倫次,“物質,存在,說到底,人也就是種物質。為什麼就沒想到呢?沒想到這種可能性,這種用法。”
吳梓芽掙脫孟祁昆的手,一拳砸在了自己的膝蓋上,“他們的研究肯定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而老闆的課題正好就是那個研究的核心,我則是達成了這一切的重中之重,我的失誤陰差陽錯地得出了他們想要的,我卻自始至終都沒意識到……”
“難怪呢,難怪他們想方設法都要讓另一個我深陷進去呢,因為他們的研究少不了我。而現在他們讓她把身份換回來,也是因為就算沒有他們的牽制,我也得不得不替他們幹活,因為,這本來就是我的工作。”
“梓芽,你說的到底是……”
“是複制,”吳梓芽抬頭對上了孟祁昆的目光,她的雙眼中裝滿了悔恨,“不是穿越,而是複制,這樣的話,一切就都說得通了。無論是那些人的憑空消失,還是她的憑空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