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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說,吳梓芽已經可以開始吃一些流質的食物了。
張姨一聽到這個訊息就急急忙忙趕回家,用最好的食材給吳梓芽熬了一鍋她最喜歡喝的粥,拉著孟祁昆又一路小跑著回到了病房。
看見張姨一把年紀了還為了自己這個沒有血緣關系的小輩忙前忙後,看見孟祁昆臉上那因為擔心自己而一直褪不去的愁,吳梓芽的心裡卻是更不好過了。
懊惱,愧疚,恐懼,自責。
粥被提進來了,床頭被抬起來了,粥放在了小桌板上,張姨和孟祁昆坐在了床的一旁。吹吹粥,試試溫度,香氣湧入了鼻腔,勺子伸到了嘴旁。
吳梓芽的眼睛有些脹脹的疼,她避開了張姨的目光,“張姨,我……我自己來吧。”她伸手拿過了勺子和碗,然後,她愣住了。
是這熟悉的碗,是這孟叔家的碗,是這從父母離去後她就一直用到了大的碗。碗口的那個月牙還在,那是她第一次幫張姨洗完時摔下的月牙,她還記得自己那幹了壞事的可憐模樣,她還記得當時是孟叔過來摸了摸她的頭,安慰她……
可現在孟叔卻……
“你現在身體還沒好透徹呢,還是張姨餵你吧。”不知不覺間,一勺粥就這樣進了口。
粥很香,米很甜,許久的滴水未進將味蕾調動到了極致,使得小小的一碗粥變成了人間最佳美食。嘴裡的味道就這樣牽動著吳梓芽的心,牽出了她的淚,更牽出了她的悔。
張姨喂粥的動作很熟練,就像是曾經做過很多次一樣。
對啊,的確是很多次啊。在小時候,在父母剛去世的時候,自己大病了一場,就是張姨、孟叔和阿昆三個人……
可現在……
“吳梓芽”啊,“吳梓芽”啊,你為什麼能做出這種事情來呢?你既然明知道那群人的目標是孟叔,那你為什麼會替他們瞞著,替他們擋著。
到底是什麼能讓你這麼的絕情?就是你自己那條命嗎?
吳梓芽啊,吳梓芽啊,你也是個混蛋吶,你為什麼要包庇呢?為什麼在真相和法律面前,你選擇的卻是“自己”呢?不願意揭穿“她”,因為“她”是另外一個你;不願意將“她”繩之以法,因為“她”用著你的名字,而你不想讓“她”髒了它……
你怎麼能這麼自私?
“張姨,阿昆,我……”吳梓芽擋開了向自己伸來的勺子,抱頭大哭了起來。她哭得傷口生疼,哭得肝腸寸斷,可她卻停不下來。
“都怪我啊……孟叔……是我害了孟叔……我……她……她明知道……她卻……我要……她……她用槍指著我,搶了我的手機,她……”吳梓芽斷斷續續地說著,“她就是我,我就是她,她……我怕啊……你們……”
孟祁昆看不下去了,他站起身就想過去擁住吳梓芽,卻被身邊的母親一把摁在了凳子上。
張姨對著兒子搖著頭,“等等,讓她發洩出來。”她的眼神好像在說話。
孟祁昆咬著嘴唇忍住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我那天看見了她打電話,我要是早點發現,早點告訴你們、告訴警察的話,孟叔也不會……她……她為什麼會這樣啊……為什麼啊……”吳梓芽掐住了自己的手腕,“我和她是同一個人,她會為了自己做出這些事,會和無眼魚合作……害死了爸爸媽媽的無眼魚……那我……我會不會也……我怕啊……”
“當初……我當初如果沒有頭腦一熱就把真相告訴她,是不是她就不會幹出這種事來,是不是孟叔就不會……”手腕已經被她掐出了血印子,傷口在她自己身上,疼的人卻是孟祁昆和張姨,“姜嶺、老闆都和她……我不知道她是怎麼做的,她為什麼會有不在場證明,但是……但……我恨啊……張姨、阿昆,我……對不起……對不起……孟叔……對不起……”
病房裡突然安靜了下來,只有那像蚊子叫一般的“對不起”三個字在不斷地重複著。
吳梓芽哭不出淚了,可張姨和孟祁昆卻已經濕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