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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響了。
姜嶺猶豫了幾秒,再次看了眼倒在腳邊的吳梓芽後,從口袋中掏出了手機。
來電人:吳梓芽。
姜嶺一愣,而也恰恰是這一愣讓他喪失了先機。
原本還是一條死魚狀癱在地上的吳梓芽,突然一躍而起,不偏不倚地向姜嶺單手捏著的針筒沖了過去,等到姜嶺反應過來伸手保護的時候,針筒已經到了吳梓芽的手裡。
完了,當看見伸去搶回針筒的手落了個空後,姜嶺在心裡叫苦道。
也正是應著姜嶺的預感,吳梓芽反手拔去針帽,對著姜嶺伸來的手就是一針,將針頭準確地刺入了姜嶺鼓起的青筋,將透明液體推進了姜嶺的體內。
“啊啊啊!”姜嶺怒吼著拔下針筒,一把將吳梓芽扇翻到了地上。
可不知道是藥效還是心理作用,他自己的身體也像喝醉了似的,左搖右擺了起來。他捂著右手臂上的小傷口,嘴裡支支吾吾地說著些什麼東西,一邊說著一邊向後倒退著,在眼看著就要撞到辦公桌上的時候,啪嗒一下倒在了地上。
看著姜嶺意識模糊地摔倒在地,吳梓芽總算是稍稍鬆了口氣。
姜嶺倒在地上了,這本應是吳梓芽最好的逃跑時機,可她卻因之前吸入的那點藥物,現在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那救命的電話是她自己撥的,而趁著姜嶺看電話的時候,搶針筒、注射這一系列的動作,則將她儲存的那點體力給消耗了個徹底。
現在兩人都屬於癱在地上的狀態,吳梓芽能否逃出姜嶺的魔爪,就只能看是誰的藥效先過去了。意識到這一點後,吳梓芽認命地靠在了牆上。
辦公室內恢複了安靜。剛才還是生死相搏的兩人,現在就竟無比和諧地躺在了牆的兩頭,這場景無論怎麼想,吳梓芽都覺得很是滑稽。
也許是藥效吧,又也許是這驚心動魄後的突然安靜,吳梓芽竟躺在那兒,回憶起了兩人自認識起的點點滴滴,感嘆起了是什麼讓兩人走到了這樣的地步。
或許就是這種自以為認識、自以為熟悉吧,吳梓芽想著,眼裡的對方永遠都是自己認為的,而從來不是真正的對方。為了維系感情而維系感情,隱瞞、假裝、欺騙,永遠都只在對方面前展示對方喜歡的那一面,讓自己變得不再像自己。
姜嶺是如此,自己又何嘗不是呢?雖然姜嶺今日如此對待自己,可自己卻無法否認,姜嶺以往對自己的那些心,都是真的。但是,留起長發、學著打扮、溫柔體貼、輕聲細語,這些,也從來都不是真正的自己吧?她從來就沒有為了姜嶺而真正改變過。
吳梓芽可笑地意識到,是啊,她與姜嶺相戀過,只可惜兩人愛上的,都只是各自描繪出的一個幻影,一個遲早都會破滅的幻影。
咔嚓,瞧,現在就破了吧?疼嗎?疼啊,能不疼嗎?不過也只有這樣疼過之後,自己才能真正的與他一刀兩斷,事情才能真正的回到正軌吧?
“你倒賣研究成果……”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吳梓芽將想法說出了聲。
“呵,是啊……是又怎麼樣?”姜嶺回答了,可他的口齒很是不清,“現在搞科研的,能有什麼出路?大半輩子搞不出個屁,就算搞出來了,等成果轉化完,你也已經入土了。況且,像我們這種給別人幹活的,就算弄出個什麼,第一作者、通訊作者上,不也還是沒有半個我們的名字?有屁用?給老闆做嫁妝而已。”
姜嶺的情緒激動了起來,這反倒使他說話時頻頻咬到自己的舌頭,“一輩子困在這鳥不拉屎的實驗室,起早貪黑到頭上的毛都不剩幾根了,到頭來卻連棟房子都買不起,還不如……”
“還不如把研究成果賣給那些非法組織?”吳梓芽的聲音中充滿了疲倦,“那你寫恐嚇信……”
“我怕被她看到什麼了啊。”姜嶺搶在吳梓芽前說道,“那天在公園,就在我們每次交易時的地方,我一轉身就看見她從樹後面走了出來。雖然我當時把自己包得像個粽子一樣,她應該沒法從背影認出我來,但她萬一聽見了什麼呢?雖然她當時是一副低頭想問題的樣子,好像並不是有意偷聽的,但是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