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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側的銀白轎車裡,兩個吳梓芽都已經恢複了平靜,可她們那略微腫脹的雙眼,卻還暗示著剛才的插曲。
“這個是……”與當初吳梓芽得到盒子時一樣,另一個“吳梓芽”也成功地摸到了那藏在小小凸起裡的儲存卡,“這裡面是……?”她將儲存卡舉在吳梓芽的面前,用帶著哭腔的聲音問道。
“是爸……是吳司留下來的,”吳梓芽深吸了一口氣,“是他的日記,同時也是記錄了那個案子的全部經過的東西。”
“……”“吳梓芽”將儲存卡緊緊地攥在了掌心,剛剛止住的淚水又有了決堤的勢頭。
“吳梓芸。”吳梓芽慢慢的吐出了一個名字。
“誰……?”淚水被瞬間收回了眼眶,“吳梓芽”繃緊了身體,額頭上的青筋隨著心跳的加快,一下一下的鼓起著。
“吳司和鄭芸芝的女兒從來就不止一個,不只有你一個,”一語雙關,吳梓芽將刀片似的目光停在了另一個“自己”身上,一點點削開著她最後的防線,“早在你出生十三年前……你難道真的沒有注意過嗎?你和孟祁昆年齡就相差幾個月,可孟叔和張姨卻比……你父母整整小了十歲。”
“……”“吳梓芽”咬緊了嘴唇,她對“李董德”的防備,已經在聽到這句話後,被徹底擊破了。
吳梓芽將臉移向了車窗外,避開了另一個“自己”那閃爍著淚的目光,她有些不忍,有些自責,她不喜歡這樣的欺騙、這樣的冒充,卻又不得不這麼做。“你有個姐姐,”她還是說了,“一個你從來都不知道的姐姐。她比你大了十三歲,卻在你出生的三年前,死了。”
吳梓芽長長的嘆了口氣,將聲音藏在了喉嚨裡:“或者說,在人們的眼中,她死了。”
“吳梓芽”抖了抖,她已經猜出了下面的話,她甚至已經順著“李董德”的指引,聽出了……
“你一定很奇怪吧,你有個姐姐,她去世了,你這個做妹妹的卻根本不知道她存在過。”吳梓芽還在說著,她痛恨著自己的這種敘說方式,可卻還在風雨無阻地說著,“他們不是不告訴你,他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告訴你。因為你的姐姐,是……自殺的,她死的時候,只有十歲。”
啪嗒,紅色的盒子掉在了地上。“吳梓芽”在愣了整整十秒後,才彎腰將它撿了起來。她仔細地擦拭著盒子上的灰,心疼地檢查著盒子裡的東西是否有損傷。
背對著駕駛座的吳梓芽捏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掌心的肉裡,她卻絲毫沒有察覺。“當時突然出現了一種遊戲,一個叫做‘無眼魚’的遊戲,那東西在孩子們間很是流行。那時候……那時候智慧手機才剛剛普及沒多久,但因為家境不錯,所以還在上小學的吳梓芸就有了一部。”
透過車窗玻璃,偷偷地看了看另一個“自己”的表情,吳梓芽繼續說道:“她是個很懂事的孩子,所以爸媽很放心地就讓她把手機帶去了學校。卻沒想到,那個遊戲出現了,它像非典一樣在學生之間傳播,很快就連從來都不怎麼玩遊戲的吳梓芸都上癮了。而又正因為她是個乖孩子,至少是個父母眼中的乖孩子,所以……爸媽並不知道她玩遊戲的事情。”
“那是個什麼樣的遊戲呢?”吳梓芽的拳頭已經被她捏得有些發麻了,“一個心理遊戲,一個非法的遊戲。遊戲剛開始只是讓孩子們每天完成一些挑戰自我的任務,可到了後面,越是玩,級別越高,任務就越是非人。今天是挑戰一晚不睡,明天是挑戰拿刀割一下自己的手……”
吳梓芽覺得車裡的空氣好像已經被這個沉重的話題抽幹了,她有一種窒息感,她求生似的開啟了窗戶,“等到大人們發現這個遊戲的時候,已經有幾個孩子自殺了,而在那些孩子之中,就有……吳梓芸。”
“……”不知不覺間,那小小的紅盒子就被“吳梓芽”捏得有些變形,她後知後覺地松開了手,又滿是愧疚地看著盒子,整個身子顫抖了起來。
“主導這一切的人很聰明,他們在遊戲引起警察關注前就開始收手,等到警方出動的時候,他們早已把所有指向他們的線索都給摸了個幹淨。警察撲了個空,只逮捕了些無關痛癢的小嘍囉,可遊戲卻已經完全傳開了,等遊戲所燃起的病態火焰被徹底撲滅的時候,全國各地記錄在案的被害者就已經超過了百人……”
“女兒走了,犯人卻逃了。他們沒辦法原諒自己,更沒辦法原諒遊戲設計者,”吳梓芽知道,另一個“她”是一定明白自己口中的“他們”指的是誰,“所以他們對這個案子開始了長達十年的跟蹤,直到……”
“直到我七歲的那年,”“吳梓芽”從盒子上移開了目光,死死地盯住了副駕駛座上的那個背影,替吳梓芽說完了剩下的故事,“他們發現了什麼蛛絲馬跡,出於什麼原因,媽媽被派去當了臥底……”
吳梓芽點了點頭,咬住了自己的下唇,“他們當時的爭吵,也是因為這個。為了替大女兒報仇,將小女兒……”
“自己沒了大女兒,卻讓小女兒沒了父母……”“吳梓芽”的眼底閃過一絲百感交集後形成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