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兒,我當然會護好她的,你放心吧。”姜嶺揮了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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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十分鐘後,孟祁昆回到了吳梓芽的病床前。
“恐嚇信啊……”吳梓芽從枕頭上坐了起來。
“怎麼樣,老大你有什麼發現嗎?”陽光透過窗戶照在病床上,有些刺眼,孟祁昆站起身將窗簾拉上了一半。
“發現,其實應該算不上是發現吧。”吳梓芽的語氣有種說不清的低落,“三種可能:第一,人是我招惹來的,而那群人和我可能來自相似的地方,這也就能解釋那個肇事司機為什麼會憑空消失;第二,人是在很久以前就被我們不知不覺地招惹上了,而我來這的目的,就是為了阻止這幫人。”
“……那第三呢?”心底裡,孟祁昆不願意接受前兩者中的任何一個。
“第三就是前兩個猜測都不對,另有其他的原因,但原因是什麼,我還沒想好。”
“……”孟祁昆忍住了即將拋向吳梓芽的白眼。
“那個恐嚇信是在哪裡發現的?”吳梓芽沒有理會孟祁昆的眼神,而是認真地問道。
“你的辦公室裡,滑鼠墊下面。”
“辦公室裡……”吳梓芽摸著下巴陷入了思考,過了一會兒,“辦公室是隻有刷卡才能進入的,而卡有進入我的辦公室的許可權的,只有老闆、姜嶺和另外三個同事,也就是說犯人一定……不對,也有可能系統被入侵了,或者犯人偷了他們的卡?”突然抬頭看向孟祁昆,“刷卡記錄,查了嗎?”
“查了,就只有另一個你和姜嶺的。但至於卡有沒有被人盜用過就不知道了,因為監控有被人動過手腳的痕跡。頭兒那邊是懷疑恐嚇信和研究所的命案有關,要麼這信是另一個你為了擺脫嫌疑而自己寫給自己的,要麼另一個你就是犯人的下一個目標。”
“是嫌疑犯或者是準受害者啊,這兩個推測還真是極端。等等,”吳梓芽將手掌擋在了孟祁昆的面前,好像是這樣就能阻止他說話似的。她閉上眼睛思考起了什麼,眼球飛快的滾動著。半晌,她收回了手,本就發白的臉色卻變得更白了,“有沒有可能,犯人的目標本來就是我……?”
“目標是你……?”孟祁昆捏著下巴咀嚼起了吳梓芽的話,眉頭隨著時間的流逝,皺得越來越緊。
“那個被殺了的隔壁實驗室的研究員,我有印象,他身高和我差不多,又是少有的長頭發男性,而且人也偏瘦,要是穿著白大褂的話,背影應該和我相差不大。我記得你們說過,犯人是從背後偷襲的。”一滴冷汗順著吳梓芽的臉頰滴了下來。
“這……可是,”孟祁昆有些懊惱的用拳頭敲了一下自己的膝蓋,“算了,違規就違規吧,我把案發現場的東西都告訴你算了。”說著,孟祁昆便將自己的手機遞給了吳梓芽,“現場的照片,可能有些……血腥,但可能要你自己看才能發現更多的東西,將就的看一下吧,發現什麼了告訴我。”
照片裡的,是實驗室外的走廊。
褐紅的幹涸血漬從走道一直蔓延到了牆角,一個二三十歲的長發男子毫無聲息地趴在血泊裡。一把插在右後腰的尖菜刀,五個遍佈右半邊身軀的的血洞,潔淨的白大褂被那從右半邊身體湧出的血液染了個通紅,使得左側衣服上那些僅剩的白色顯得更加刺眼了。
吳梓芽深吸了一口氣,又用力將心頭的不適狠狠地吐了出來,她壓制住感官上的抗拒,將目光移到了屍體的左手邊。
在那一眼望去毫無異樣的血泊裡,男子左大腿的旁邊,有一個算不上顯眼的籃球般大小的血色圖案:一個稍小的類似大寫英文字母,被一個略大的疑似大寫英文字母j的圖案包裹著,的一橫與一豎比起來顯得格外的粗了些,而j上面的一橫和底部的一勾卻又是過長了些,長到將整個包在了裡面。
j,什麼意思?這是犯人留下的嗎?這幅圖案又真的是j兩個字母嗎?
等等,j……
一個畫面在吳梓芽腦海中閃過。
“車牌!”她扔下手機大聲說道,“那兩改裝車的車牌號,你記得嗎?”
孟祁昆急忙撿過手機查詢,幾秒種後,他將找出來的改裝車照片放在了吳梓芽眼前,自己則拍著大腿懊惱的站了起來。
照片應該是在車從江裡撈出來後沒多久就拍了的,那黃色的車尾還在滴著水。
車牌號,車牌號是……吳梓芽目光哆嗦著,移向了那藍色車牌:xx02。
這個是02,難道研究所的那次,就是01嗎?
如果是的話,那j又是什麼意思?
還是說,這一切只是個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