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tyetop >
sty1nove.k"
dataads297"
dataadforat="auto"
datafuidthresponsive="true"><ins>
一晃到了第三天,這天老哥仨陪著水生又在老三劉振武家喝上了。
水生的酒量其實也還算過得去,但是也禁不住老哥兒仨你一杯、我一口兒的勸起來沒完。時間一長,水生的酒就喝高了。
要說酒這東西也挺怪的!窩囊人喝對了量,它也能壯膽,酒勁兒一湧、熱血沸騰,膽量倍增,保不準就幹出個轟轟烈烈的事兒來;再厲害的人要是喝高了,心跳氣短、頭重腳輕、抬不起眼皮,想幹嘛也就都幹不成了;如果心裡有高興事兒,精神頭兒降著呢,多喝個三兩半斤的也覺得嘛事兒沒有;可要是心裡頭有個煩心事兒在哪兒堵著,多喝上一口兒,酒勁一勾,愁上加煩,十有八九就要失態了……
水生心氣兒不整,喝了一會兒就有點兒過了,想起黃花兒來心裡就難受,一時控制不住,不知不覺的眼圈兒紅了。
大哥劉振山坐在水生的對面,最先看到了水生的表情,心想:哎呦!老四這是怎麼了?怎麼眼圈兒紅了?準是有嘛事兒吧!我也是!這幾天光想著好好招待老四了,也沒問問老四有沒有急著要辦的事兒!看看!這可太不應該了!想到這,腳底下踢了老三一下。
老三看了看大哥,老大向老三使了個眼色。劉振武順著劉振山的眼神兒望過去,看到水生低著頭愁眉不展的樣子,心裡當時就明白了七、八分。
老三也是常在江湖的人,立刻心領神會,夾了一箸子菜遞到水生面前問:“怎麼啦,老四,你有事兒呀?”
水生摸了摸眼皮,搖頭說:“沒,沒事兒……”
“不對吧?老四”老三盯著水生說:“你可別瞞我呀,咱都是哥們兒弟兄,有事兒說出來咱哥們兒一塊兒合計合計,總比你擱在心裡強吧。說出來,說出來,看看三哥能不能幫你一把!”
老二劉振海也給水生夾了一箸子菜,說:“老四呀,這兒沒外人,有什麼話就只管說,別悶在心裡。”
水生一想這也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的,就又搖了搖頭。
老大一直看著水生,他知道水生心裡一定有事兒,而且還是難以啟齒。像老三這樣直接問,恐怕難有個結果,就改變了一種方式說:“老四,你別介意,這幾天我們哪兒做得到不到的,你還得多包涵吶!”
水生一聽,嗐!別讓老哥兒仨誤會了,反正他們也不見外,幹脆我就跟他們說了吧,說不定他們真能幫我找找黃花兒吶。於是水生放下筷子,長出了一口氣,就把自己和黃花兒的事情告訴了老哥兒仨,同時表示希望老哥兒仨能幫自己打聽一下黃花兒的訊息。
老哥兒仨聽了水生的事兒心裡也不好受。老三先火兒了——這是誰家這麼缺德,把那麼一個原本有主兒的姑娘,楞從海邊上弄到城裡來,這不跟咱老四過不去嗎!
老二劉振海辦事沉得住氣,連忙告訴老三先別急:“三弟,這可不是著急的事兒,咱們先撒下人去摸摸情況,要是真的跟人家成了親,生米做成了熟飯,也不是個太好辦的事兒。咱們慢慢再想別的法子。”
水生低著頭,像是自言自語地說:“其實呀……我知道,女人嫁出去就無法再回頭了。我也不打算想太多,我就是想見她一面兒,如果她過得挺好,今後我也就放心了……哎……就怕她過得不順心……”
老哥兒仨聽了水生的話,心情都有些沉重,酒也沒心思喝了,低著頭沉默著想辦法。
老三煩了,把酒杯往桌上一扔,沖門外喊了一聲:“來人!”
幾個徒弟進了屋,老三挨個把他們叫到跟前兒,把水生託付的事情都交待了一遍,立刻叫他們趕緊分頭去打聽黃花兒的訊息。
幾撥兒人一走,老三就對水生說:“老四你放心,這事兒包在我身上,別的不敢說,在天津衛這地方,別說是打聽個人,就是找一張相片兒,我也能給你找出來!別急,人,我已經撒下去了,咱接著喝,今兒晚上就能有訊息!”說著,把水生放在桌子上的筷子拿起來,交到水生手裡:“來!老四,咱接著吃!”
水生接過筷子,心裡七上八下地忐忑不安,說不清是一種什麼滋味兒。他真的希望立刻就能得到黃花兒的訊息,但又不知道那訊息是好還是壞……如果是好個訊息,黃花兒過得好,自己雖然是心有不甘,但畢竟黃花兒有了依靠,就是自己再苦,也能承受……如果……如果打聽來的是壞訊息,我、我還不知道自己的心理能不能承受得住哇!再說了,就是黃花兒真的能過上富裕日子,可是她的心裡就能夠那麼踏踏實實的嗎?
水生吃不下去了,手裡拿著的筷子不停地抖動著,心裡一團亂麻。
老哥兒仨見水生這模樣兒,也沒有了食慾。慢慢地喝著酒,偶爾夾一筷子冷盤,好歹嚼吧嚼吧,也沒嘗出個滋味兒就嚥下去了。等著吧,也許一會兒就有訊息了……
三爺手底下沒有太廢物的人。所以,撒出去的人還真快,一會兒就有人回來了。那人一進門就喊:“打聽到了,打聽到了!”水生雖然心裡轟得一下,但是卻沒動。可是老哥兒仨卻都立刻站起身來,老三沖著那個人說:“快、快說說,打聽到嘛情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