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搖頭說:“傷沒好,如果感染了,要截肢的!”
吳老二故意跟人家瞎搭咯。嬉皮笑臉地問:“你介中國話說得夠溜乎的!你告訴我,嘛叫截肢?”
日本護士一邊往外走,一邊說:“把胳膊給你鋸下去!”
吳老二一聽就慌了:“鋸、鋸胳膊?不、不能吧......”
又回頭瞥了他一眼,鼻子裡哼了一聲再也沒說話就出了屋。
吳老二猶豫上了:你說我似走呢還似不走呢?走吧,要真是感染了也真是個麻煩事兒!不走吧,我怎麼覺著那日本大夫像似要找我的麻煩呢!心裡砰砰地又敲上鼓了……
正在這時,慄原直太又來了,他是聽了的彙報才過來的。慄原直太來到吳老二面前,一伸手又捏在了吳老二的肩頭上,還沒使勁兒呢,吳老二先叫上了:“唉、唉......別、別、別......疼、疼!”
慄原直太陰險一笑,問:“疼?吳先生,你地,謊話地......”說著,手上暗暗使了一點勁兒:“這樣才疼!”
吳老二立刻叫出聲來:“哎呦喂!疼啊!疼死我啦......”
慄原直太鬆開手,嘿嘿一笑:“我地問你,你地,謊話地不要!”吳老二趕緊點頭說:“謊話不要、謊話不要......”
慄原直太板起面孔,用手指著吳老二肩頭:“說!這,怎麼回事?”
吳老二可不敢大意了,生怕說錯了被抓走,頭上汗都嚇出來了:“介、介……摔倒了,腳下一絆,摔倒啦……”
“嗯?我地說過!撒謊地不要!”慄原直太眼睛一瞪,直逼著吳老二。吳老二一想:壞嘍!腦子裡立刻“嗡”的一下,趕緊改口說:“似、似讓人給紮的。”
慄原直太眯著眼:“是女人紮的,對不對?”
吳老二一驚,心想:介小子怎麼會知道似女人紮的呢?
慄原直太又詭異一笑:“剪刀,女人身邊的東西,男人,不經常用的!”
吳老二連忙點頭,心想:原來他也似猜的呀!介就好辦啦,幹脆我就說,介似讓我老婆紮的,我老婆還能不似女人嗎?吳老二連忙說:“太君,似介麼個事兒,內天,我想跟老婆熱乎兒熱乎兒,沒想到,她、她沒心氣兒!還、還敢拿剪子紮我!”
慄原直太的頭使勁搖了搖,盯著吳老二的眼睛說:“不、不、不!你的,還在撒謊麼?”
吳老二趕緊說:“沒、沒有哇。我撒介謊幹嘛呢......”
慄原直太兩手插在褲袋裡,盯著吳老二說“中國婦女,大大地善良,不會紮自己的丈夫!嗯?紮你的人,不是你老婆,一定是一個良家婦女!你地,良民的不是!你地,想非禮,她地,不同意......所以就捱了一剪刀!”
吳老二覺得一股涼氣從腳後跟一下就湧到了後腦勺兒,心想,介日本人,怎麼恁麼厲害!瞧他介一說,就像親眼看見賽的!幹脆,我也別編了,告訴他實話吧!要不然,他一生氣,再把我給治殘廢了!於是,就把頭一天自己捱了黃花兒一剪刀的事告訴了這個日本人。
慄原直太哈哈大笑:“哈哈哈......你地、畜生!說吧,為什麼欺負自家人?”
吳老二一時蒙了,喘了口大氣,順口就說:“我......唉,那黃花兒長得也太俊啦......”
慄原直太立刻不笑了,急忙問:“長得俊?”然後想了想又說:“那也不行!再俊地,也是自家人!”
吳老二趕緊打了自己一個耳光子:“對對,我似畜生。我不似人、不似人,讓您見笑、讓您見笑......”
慄原直太眯了眯眼睛,拍拍吳老二的肩膀,指著病床說:“你地、好好地養傷。我的,醫術大大地好......你地,逃跑地不要!不然,死啦死啦地!明白?”
吳老二趕緊陪著笑臉說:“明白、明白、我地大大地明白。”
慄原直太又是一陣大笑,說:“這就好!這就好......你地,安心養傷,寂寞了,我地和你聊天!”說完,拍拍吳老二的肩膀,一轉身又走了。
慄原直太一走,吳老二可就更嘀咕上了:“介小子一趟一趟,走馬燈賽的,介似要幹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