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在談論今天的天氣。
慕嘉腦袋中“轟”地一聲,突然意識到——
謝斯衍只當她是一夜情的消遣物件,他的兄弟可以知道他把自己睡了,她的私事也可以被拿來談論。
車廂內的空氣瞬間窒息。
慕嘉感覺窘迫非常,她強忍著難堪,對他道,“等會兒我自己下車就可以了。”
說完就把臉轉向窗外。
雨水在玻璃上蜿蜒成透明的蛇,就像昨夜謝斯衍指腹撫過她脊椎的觸感。
當時他咬著她耳垂:他碰過這裡嗎?
那只是男人的勝負心罷了。
二十分鐘,車停在最近的私立醫院門口。
慕嘉推門下車,冒雨頭也不回朝裡走。身後謝斯衍降下車窗,平靜地道:“急診室三樓,報我的名字。”
她腳步一頓,沒回頭,只在雨中說了句:“不用。”
謝斯衍盯著她的背影。
身旁的周敘吹了聲口哨:“玩脫了?”
謝斯衍沒理他。
他重新發動車子,車輛很快消失在了漫天雨幕中,不見蹤影。
“真是狠啊。”
周敘不禁嘆了一聲,片刻後,他又有點感慨,“也是,家世懸殊,程予安都不會娶的人,你怎麼可能上心呢?”
謝斯衍抬眼看了一眼他,沒說話。
周敘知道他這是預設了。
慕嘉忍著難堪獨自來到病房。
急診室的白熾燈刺得人眼睛發痛。
她走到三樓。
護士遞來病歷本,慕嘉聽見走廊盡頭傳來腳步聲。片刻,來了一位年輕的男醫生。
他白襯衫的袖口捲到手肘,露出小臂線條流暢,在往上,是一張溫潤如玉的臉。
慕嘉咬著唇,“護士小姐,難道沒有……”女醫生嗎?
像看出了她的窘迫,柳珩手拿病歷本,衝她笑笑,“於小姐,醫生的眼裡是沒有性別之分。”
慕嘉合了閤眼睛。
她被護士帶著,緊張地躺在檢查臺上。
指尖攥緊床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