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一直到她頭暈腦脹幾乎要窒息暈厥的時候,宋世誠方才停止了採擷工作,看著不知道是她流出唇角、還是被自己吸出唇角的紅酒液體,笑道:“味道挺純正的。”
“咕咚!”
沈孝妍一口將紅酒嚥了下去,旋即,那張不染脂粉的容顏,漫起了豔麗之極的紅雲,然後緩緩抬手捂住了嘴唇,水靈秋眸子一眨不眨的看著對方,最終微微蹙起黛眉,聲若蚊鳴的嘀咕道:“你做什麼……”
“幫你止嗝咯,現在不就停住了嘛。”
宋世誠玩味一笑:“又不是沒親過,害什麼臊。”
沈孝妍立時想起了在婚禮時的那一吻,彷徨得猶如鹿撞心扉,惱羞道:“當時是當時,你承諾過你婚後不碰我的!”
“就這尺度也叫碰啊,那沈大夫你在這方面也太小兒科了吧。”宋大少擺明瞭是佔完便宜不認賬。
“你!真無恥!”
沈孝妍氣得心慌意亂、方寸無措,鼓起香腮就要起身遁走,誰知宋世誠一把攬住了她的柳腰,徑直把人摟到了懷裡。
“你、你做什麼……”
沈孝妍再度嚇得香魂無主,雖然不打嗝了,但言辭反而更打結了,眼看掙脫不開,只能下意識的抬起雙手架在了彼此之間。
“做什麼?讓沈大夫體驗一下什麼叫真的碰咯。”
宋世誠根本無視那兩條無力的玉手,環緊那一寸柔若無骨的腰身,話一說完,再度親了上去。
這一回,是來大兒科動真格的了。
沈大夫的反應嘛……大約就是嘴上說不要、身體很誠實了。
也怪她的那位師姐事先沒講清楚,酒精這玩意,除了能讓人酒後吐真言,也能讓人酒後大追兵和潰兵的戰場,一路從餐廳轉移到了東邊的房間。
一直到沈孝妍被丟上床的時候,大腦方才恢複了一些運轉,眼看宋世誠已經開始在脫襯衫了,忙拼著最後的力氣縮成一團,抬手製止道:“等、等等!”
這節骨眼還等個鳥蛋!
無論靈魂還是身體,宋大少都是實打實的老司機,知道這時候任何言語都是無意義的廢話,行動才是王道,脫完襯衫之後,就撲到了她的身上,繼續可勁的禍害人了。
“……等等,再給我說兩句!”
沈孝妍儼然像是即將慷慨赴義的烈士,在刑場的最後關頭,還要發表幾句就義感言,用僅存的力氣推開宋世誠的頭,喘著粗氣,頭暈眼花,心覺得酒精免疫體質都已經失靈了,只能靠著一絲清靈,面紅耳赤道:“我、我們這樣子太快了……再給我一些時間好不好?”
“又想像上次那樣,給你考慮兩個月?”宋世誠下口之前,順便逗玩了一下這只待宰羔羊。
沈孝妍眼看脫不過狼口了,把心一橫,做出了一個平生最艱難的決定,毅然豎起了一根手指沒,但一看宋大少熾熱的眼眸,忙苦著臉改口道:“不是一個月……就一星期好不好?我、我還什麼都沒準備好……”
“這種事是準備不來的,再說你生理期不都結束了嘛……現在我一秒鐘都不想等了!”
宋大少直接擊碎了這女主角最後的幻想,一鼓作氣,開始了新一輪鏖戰。
最終隨著一聲尖銳的嬌唿,成功的攻下了革命堡壘。
一夜春風,不可描述。
午夜,宋世誠沉沉入睡之際,沈孝妍依舊靠在床頭,仰頭看著天花板怔怔出神。
就這麼結束了?
沈孝妍扭過螓首,看著那張很可能是要共度一生的臉龐,恍然想起幾個月前,自己還對這張臉的主人充滿了無限的厭惡和反感,但隨著這一連串扭轉更疊的命運劇本,就在這一晚,自己竟然和這個人同床共枕了……
一切如夢似幻,叫人難以認清。
就好像這家夥剛剛講述的那一段夢境人生。
忽然,宋世誠動了動身體,摟住了她的胴體,夢囈般的喃喃道:“還好……寫了你。”
沈孝妍皺了皺柳葉眉,根本理解不能‘寫了你’這字眼的意思,甚至懷疑是自己聽錯了或者這家夥在胡言亂語。
但直覺告訴她,這個男人,還有許多秘密瞞著自己。
只是,事已至此,這些似乎都顯得不太重要了。
“你不是他對吧……”
沈孝妍一點一點的伸出手,在他的臉龐輪廓上描繪著,像是對著這熟悉又陌生的丈夫,也像是對著自己的心,低語道:“但如果你能一直維持這樣子,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