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姑娘太客氣了,姑娘可以先梳洗一下,吃點東西,這才能恢複氣力早些好起來,我這就讓人去通知公子。”
穆辰昨日已經託人告知弟子今日暫且休學一日,此時正在書房提筆揮毫,聽聞下人傳來的訊息,穆辰緩緩勾完最後一筆,看著紙上飄逸灑脫的四個大字‘靜以修身’,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然後放下筆走出了書房。
在去春景閣的路上,穆辰問常德,“找到人了嗎?”
“回公子,昨夜奴才已經帶人把客棧,酒樓就連.....青樓都找了一遍,可是就是沒有少爺的蹤跡。”
他還能去哪?穆辰眸光一沉,“再去找,他身上應該沒多少銀子,這兩天一定會露面,你們務必看仔細些。”
穆辰到春景閣時,崔繡已經收拾妥帖,此時正坐在榻上喝藥,見穆辰進來,她有些欣喜地想要起身,卻被穆辰止住了,“崔姑娘,身子感覺如何?”
崔繡扶了扶自己依舊有些昏沉的額頭,柔聲道,“先生不用擔心,崔繡已經沒有大礙了。”
“那在下就放心了,穆某今日來是來替犬子道歉的,穆某不求崔姑娘能夠原諒犬子的劣行,只望崔姑娘能夠放寬心,不為昨日的遭遇所困擾,若崔姑娘有什麼要求,盡可以提出來。”
若是別人,崔繡或許會據理力爭,運轉起自己聰明的頭腦,開出一些對自己有利的條件,可偏偏是穆辰,崔繡又怎麼會對他提要求呢。
崔繡緩緩搖頭,臉上的笑容如同三月的春風,“崔繡還要感謝昨日先生的救命之恩。”
穆辰想起昨日的情形,不覺心中微微一顫,一種莫名的情緒油然而生,見崔繡笑容真摯,他微微搖頭,“不必,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理應如此。”
“既然崔繡已經無礙,就不在府上繼續叨擾了,這就動身家去,只是有一事......”
“何事?”
“今早起身時發現昨日佩戴的的發簪不知遺失在了何處,雖不是什麼貴重的首飾,卻是小女子為自己所添置的第一件飾物,若是先生以後看見了,還望能夠將它歸還,若是實在找不到了,那便是我與它的緣分盡了。”
此時無論崔繡提什麼要求,只要穆辰能做到的,他都會答應下來,更何況是這麼一個小小的請求,“不知崔姑娘的簪子有何特徵?”
“一隻蘭花樣式的銀簪罷了。”
穆辰頷首,“穆某一定盡力而為。”
......
一晃數日過去,這日,紅袖去藥鋪按大夫新開的藥方給柳氏抓藥,正走在半路上,卻被一人強行拽到了一旁的巷子裡。
紅袖瞬間大驚失色,正準備出聲叫嚷,就聽見那人說,“哎,紅袖,是我,你家少爺。”
紅袖凝神看去,只見穆治南發絲淩亂,衣衫上沾著一些髒兮兮的泥土和汙漬,看起來甚是狼狽,“少爺,您怎麼變成這副模樣了?”
“別說了,你身上有沒有銀子?”
紅袖拿出給柳氏買藥的十兩銀子,“只有這些了。”
“就這麼點,不夠啊,還有沒有?”
眼見著穆辰就要動手搜身,紅袖趕緊往旁邊躲,“少爺,真的沒有了,您還是趕緊回府吧,夫人因為擔心您,病情又加重了。”
穆治南翻了個白眼,“我才不回去,我回去一定會被那個人給打死的,算了,你這就回去,找我娘拿銀子,記得多拿點,我就在這等你,對了,這件事除了我娘絕對不能告訴任何人,要不然小心我打死你。”
見穆治南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紅袖氣得跺跺腳,無奈轉身往回走,進了春景閣,柳氏此時正躺在床上閉目養神,紅袖不得已走到床邊輕聲喚道,“夫人。”
柳氏緩緩睜開雙眼,眼神投向頭頂寶藍色的帷帳,語氣無波無瀾,“何事?”
“奴婢在街上遇見了少爺。”
聞言,柳氏急切地轉過頭看向紅袖,“南兒怎麼樣了?這幾天他都在哪兒?”
紅袖搖搖頭,“奴婢也不知道少爺這幾日的去處,不過夫人不用擔心,少爺除了衣裳有些髒亂外,看起來還算不錯,奴婢勸少爺回府,少爺不願意,還讓奴婢來向夫人拿些銀子。”
柳氏長嘆了一口氣,想要坐起身卻又無力地躺了回去,“他定是怕夫君責罰,所以才不願回來。罷了,這幾天,夫君還在氣頭上,讓南兒在外躲幾日也好,等夫君氣消了,再讓他回來請罪。你這就去我的匣子裡取二百兩銀票給南兒帶去,務必叮囑他,讓他好好照顧自己。”
有時候愛能使人生存,有時候愛也能傷人,柳氏從未想過,自己的寵溺和放縱有朝一日會成為穆治南的致命□□。
作者有話要說: 提前劇透一下,穆治南和柳氏即將慢慢退場
最近點選量下降的很快,不過自己開的坑,小期跪著也要填完,能有一個完整的腦洞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