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陰平關距離青龍關足有萬里之遙,路途不僅遙遠,且山路崎嶇,還有三條大江阻斷,而陰平關又處於古羌國疆土範圍,一旦突發什麼意外情況,這夥孤軍自然會身陷重重包圍之中。
王,怎可輕易冒險?
這是洱隆的一種固有印象,在他記憶裡,古羌國的王,一直穩坐王庭中,從來不會親赴前線,也很少召見外臣。
軍國大事,國內政務,全權由二位王叔和八大將軍統籌處理。
“將軍大人,快撤吧,再不撤就來不及了!”副官急忙勸道。
洱隆遲疑半響,他終究不是普通人,果斷的下定決心,拋下美妾財物,帶著三千親衛,南逃而去。
若是放在二十年前,洱隆說不定會退守將軍府,戰到一兵一卒。
但幾十年的紙醉金迷的生活,早已消磨掉了洱隆骨子裡的那股悍勇和血性,變得貪生怕死,捨不得這人間富貴。
洱隆南逃。
商軍很快就攻佔了將軍府,繼而控制了陰平關。
“戰鬥比預想的還要順利太多了。”雷開吃驚。
陰平關好歹也是一座雄關,難啃程度不亞於玉門關和陽關,卻不成想,不到半個時辰,就拿下了這座關隘。
“將軍糜爛,武官懈怠,普通戰士又有多少的戰鬥力?他雖號稱有二萬精兵,但實則就是一群臭魚爛蝦罷了。”帝辛冷笑道。
“大王,那洱隆現已南逃,是否繼續追擊?”尤渾作揖問道。
帝辛略微沉吟,說道,“拿地圖來!”
黃忠賢取來一份西南地圖,攤開在半空中。
“這裡是陰平關,往南走是涪城。涪城,是參狼羌部落的地盤,而位於涪城西南方的綿竹,則是古羌國王庭的隱藏地點……”
“大王的意思是,想要奇襲古羌國王庭?”尤渾吃了一驚,覺得這個計劃太瘋狂了。
不管王庭衰敗如何,但依舊是古羌國絕對的權利中心,羌民們的精神象徵,那裡必定有八大羌族部落的主力,以及王室兵馬的護佑。
“據令衝所說,在綿竹之地,大約有精兵四萬,皆都是八大羌族部落和王庭的主力,但如果寡人派一支軍隊佯攻涪城,則羌族王庭必定認為,我們的目標是先拿涪城,從而以涪城為跳板,繞到玉莫谷後方,對爾瑪的軍隊形成包圍之勢。到了那時,前有洪錦、鄂崇禹的兵馬追擊,後有寡人的這支孤軍阻攔,爾瑪軍團必定有全軍覆沒的危險。如果你們是古羌王,你們會怎麼做?”帝辛問道。
雷開沉吟道,“派遣援軍,支援涪城,不論如何,涪城都不能失守!”
“沒錯。到了那時,綿竹的王庭兵力必然空虛,而這時,就是我們的大好時機。”帝辛說道。
“這……感覺有些太冒險,萬一綿竹方向不上當呢?”尤渾遲疑道。
“那就賭一把吧。孤乃人王,這人界的氣運,自然是站到寡人這一邊的!”帝辛淡笑道。
尤渾、雷開相視一眼,點頭應諾,沒有了什麼意見。
如果真的賭贏了,這場戰爭,商朝就相當於贏了一大半。
“傳旨,命令孔宣拿下褒斜道後,立刻馳援綿竹。再命洪錦、張桂芳、鄂崇禹以及飛廉,不惜代價的牽制住爾瑪大軍至少六天的時間!”帝辛沉喝。
左右領命,前去通知傳令官,十六人分別牽著三匹千里駒,一路換乘,不分晝夜的火速傳旨而去。
“雷開!”
“臣在!”
“你領二千精騎,對洱隆殘兵火速追擊,記住一點,直追不打,將他往涪城方向趕,並呈圍困之勢,只在深夜裡攻城,不論如何都要營造出不下五萬兵馬的氣勢。”帝辛沉聲。
雷開頷首,“臣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