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不孝？
呵！
當真好笑。
墨淺朝黃嬸涼涼一瞥，連搭理都懶得搭理，直接收回視線，看向了蔡翠平。
黃嬸不由得來得一顫，剛才的那一眼，莫名讓她覺得不安，彷彿她心中所想被看穿了那般，下意識的縮小自己的存在。
“對，生為子女，不能不孝。楊大壯，我是你娘，你瞅瞅你那啥子態度，還沒有把我這個當孃的當回事啊？”
黃嬸的話讓蔡翠平很快平靜了下來，慌什麼慌，多少年的事情了，誰還會想那麼多，真是的，年紀越大，自己越想的多了。兀自唾罵了自己一句，怒視著墨淺。
墨淺：“有啊，怎麼不當回事了，您也說了您是我娘，可是同樣是兒女，怎麼從來不見娘你對外人說彩彩的壞話，單就說我的，俗話說得好，家醜不可外漏，您這趕鴨子上架似的還專門要說出來，我就想問一句，您有把我當成您的兒子嗎？”
蔡翠平：“彩彩？楊大壯你怎麼這麼惡毒，彩彩可是你的妹妹，她那麼乖，哪裡惹得你了？
再說了你們都是我生的，都是從我身上掉下來的肉，你瞧瞧說的那是些什麼球話，球迷性眼滴呀，也不知道是遺傳了誰？”
墨淺：“……”
球迷性眼？
罵他？
墨淺都要氣笑了。
他問有把他當兒子麼，她撇開話題說什麼親生的，呵，甚至罵他，二者有什麼必然的聯絡嗎？
無奈的想要攤手，話都說成這樣了，好吧，他不想在問下去了，深深的望了蔡翠平一眼，轉身沒有半點留戀的離開了。
“去幫你爹耕地種田，別每天裡東頭晃一頭，西頭晃一下，和賣不了的甘草似的，丟人背興。”
“翠平，大壯還小嘛。”
“……”
身後依舊迴盪著兩個婦女的聲音，可墨淺已經走開了，那些罵人的話他一句都聽不下去。
田地裡，楊二壯還在幫楊東耕地，楊東坐在一旁休息，抽著旱菸，充滿皺紋的眉眼微垂，看不出在想什麼。。
墨淺突地有種想要上前詢問的衝動，但走了兩步，還是頓住了，深吸~深呼~再深吸，重複了好幾次，才剛剛按住了內心的急躁。
“哥。”
驀地，楊二壯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中，撩動眼簾，就見少年一手拿著鋤頭，一手高高的抬起，朝他揮舞著，臉上掛著洋溢的笑容，許是他的笑容很有感染力，墨淺的心情好上了幾分，回以一笑，大步就走了過去。
“爹，二壯。”站在二人身邊，墨淺一一打了招呼。
楊東對他的到來沒有多大的反應，旱菸嘴都沒有挪開，煙霧繚繞下瞥了下他，哼了聲算作搭理。
眸色暗了暗，對上楊二壯投來的關切目光，咧了下唇角，無聲的搖頭。
“爹，地裡有什麼需要做的？我來做，您回去喝點水吧。”
態度之誠懇……
楊東一開始沒有說話，悶聲吧嗒吧嗒的抽著旱菸，半晌，才悠悠抬頭，指了指不遠處的地，說：“咱家的山藥個蛋估計熟了，你和二壯等下去刨幾個上來，帶回去讓你娘中午給你們炒山藥絲兒吃。
大壯你也別怨她，你娘就那德行，別和她鬧，一家子人麼，讓讓就都好了，記住家和萬事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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