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就等於是鄭小龍出面,幫張力和葉雷陽擺了和事酒,兩個人以後都不會再因為這個事情而互相敵視,誰要是再暗中下手使絆子,就等於是不給鄭小龍面子。
因為挺著大肚子,劉貝沒有多待,吃了一會兒之後,就讓張力扶著她離開了,從始至終,她和葉雷陽都沒有太多的交流,似乎就是為了請鄭小龍出面擺酒說和葉雷陽和丈夫而已。
目送著兩個人離開,鄭小龍這才看向葉雷陽:“今天這件事,謝謝你了。”
葉雷陽笑了起來:“鄭老師,您客氣了,是我謝謝您才對。”
不管怎麼說,當初鄭小龍在自己初到京城的時候,給予了自己不少幫助,而且這件事葉雷陽本來也沒想要鬧大,有這個臺階,他很樂意喝這個酒。
“你很好,這個圈子裡有很多人迷失了自己,最後一無所有一事無成,但你的身上沒有這些東西。”鄭小龍淡淡的笑了笑:“希望你能夠保持現在的樣子。”
“這個圈子外面的人看起來很光鮮,但事實上卻很髒。不要隨便相信別人,也不要隨便對人交心。”鄭小龍看著葉雷陽,笑了笑說道。
葉雷陽一愣神,他才不管鄭小龍的這番話到底包含著什麼難以啟齒的往事,只不過這種人到中年,事業成功的老男人好像都十分熱衷於告訴晚輩這個世界是個殘酷現實的社會。
現實就代表著得到什麼就得付出代價。
葉雷陽相比較同齡的人要成熟許多,這歸功於他上輩子的經歷所致,所以鄭小龍的言論葉雷陽打心眼兒裡是認可的。
但他不明白的是,鄭小龍為什麼要和自己說這些。
畢竟兩個人之間的交情,似乎並沒有到那個地步。
“有時候,人活著真的很累,我偶爾也會想要無知一次,因為做聰明人,真的很辛苦。”葉雷陽夾了一口菜,對鄭小龍說道。
“你好像對我的話很不認同?”鄭小龍喝了口酒,看著葉雷陽道:“所以說你還年輕,這世道,你別對他抱一丁點的希望,我告訴你,一旦抱了希望,絕對讓你後悔。”
葉雷陽說道:“這個您放心,我一向都不喜歡對別人抱有期望,得靠自己,這個我很清楚。”
“我說的是女人。”鄭小龍把自己面前的酒杯倒滿,又拿起酒瓶給葉雷陽倒了一杯,放到葉雷陽的面前,看著自己面前的酒杯裡注滿了透明液體,葉雷陽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鄭小龍愛喝二鍋頭,最烈最辣的那種,他說這才是男人喝的酒,葉雷陽的酒量算是不錯,但也沒到能把這種高度白酒當水喝的地步。
所以他很佩服鄭小龍,這一定是個有故事的男人,葉雷陽心想:“要不然哪個正常人會這麼能喝白酒?”
“我明天還想著去和華宜談一下合作的事情。”葉雷陽端起酒杯苦笑道。
鄭小龍擺了擺手:“工作是做不完的,酒也是喝不完的,反正都是做不完的事,早點晚點都沒關系,只要能完成就行。”
於是葉雷陽灌下一大口的二鍋頭,然後哈了口氣。
對於他而言,喝這種高度白酒無疑不是享受,而是折磨。
看著葉雷陽緊皺在一起的眉頭,鄭小龍笑道:“你這個小子,我當年在你們家那邊當知青插隊的時候,那邊根本沒有酒可以喝,每天想著就是能喝上一口二鍋頭。”
“越是想喝,就越喝不到。然後我就拼命的琢磨,怎麼能回到京城,喝一口酒。”
鄭小龍的話,讓葉雷陽皺了皺眉頭,他居然當初在自己的家鄉當過知青?
這一條線索,似乎讓葉雷陽明白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