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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炎熱,阿郎拖著沉重的鐵鏈,一邊走一邊擦著汗,珠兒不時地將水遞上去,或者是用袖子幫阿郎擦著頭上的汗。他們兩兄弟也是熱得很,這鬼天氣!他們心底罵道,又抬頭看著灼熱的日頭,日光刺眼,刺得他們只能眯著眼看前方,這天氣熱得連不遠處的空氣都扭曲了,他們不由再在心底罵道:真是見鬼的夏天!
要知道他們兩兄弟吃香喝辣了一陣子,體力難免不比以前靠體力殺人放火的活兒,如今不過走了十幾裡的路,便後背都是汗,此時太陽已經升至半空,他們見不遠處有一個路邊的茶水攤子,便回頭對這個一路上恩愛沒完的漂亮小娘子和病懨懨的惡聲惡語道,“我們兩兄弟去那茶水攤子吃茶去,你們自個兒一旁待著去!”
說完兩人便大搖大擺地走向茶水攤子,問那賣茶的小老兒要了碗茶,便大刺刺地坐在那陰涼的椅子上。
珠兒見他們惡聲惡氣,心底很是氣不過,阿郎卻看了他們一眼,淡淡道,“這等匹夫,不理便是。”說完便帶著珠兒坐到離那兇神惡煞的官差遠些的地方坐下歇息,還問那老翁要了兩碗茶。
老翁見男子雖然一聲囚服,還拖著那扣押的鐵鏈,可這些年他在這兒什麼樣的沒見過,也不害怕,見阿郎溫文有禮,好感頓時升起,便先幫了阿郎和珠兒上茶。那邊的兩兄弟見了,心中更是不爽利,將桌上的茶碗摔到地上,大叫,“老頭兒,是我兄弟先來的,沒看見是吧!”
老頭子畢竟是普通人,頓時被嚇住了,顫顫巍巍地說,“老頭兒年紀老了,記性不好了,還請官差大爺見諒,見諒,就饒了小老兒。”
“哼!”畢竟還離天子腳下不遠,他也不敢真的做出什麼,只是重重地坐下,叫那小老兒拿過一壺茶來。
“大哥,這小子和那小娘子,我們何時能動?我看著他們,渾身都不爽利!”坐下來的這家夥低聲地朝著對面的自己的大哥道。
那比較年長的官差偷偷看向阿郎和珠兒那邊,看向珠兒的眼神是如此的赤裸裸,他喝了口小老兒剛剛被呵斥之後匆匆送上來的茶,道,“不急,這裡離京都不遠,等離了遠些再說,到時候,那小娘子......嘿嘿......”那大哥笑容裡帶著猥瑣。
小弟聽到老大這麼說,心領神會,也偏頭去瞧那漂亮的小娘子,那窈窕的身軀,仙子般的臉蛋,真是,美得不得了啊!
珠兒感受到那兩個官差那火熱的視線,皺眉朝那兩人看去。
阿郎奇怪地順著珠兒的視線,見珠兒看向的是那邊的那兩個兇神惡煞的官差,不由疑惑,“珠兒,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她回過神,“沒,或許是我的錯覺吧。”
見她這麼說,他也不去追問怎麼了,繼續和珠兒談笑著。唯有珠兒心裡藏了些許擔憂,她在那兩個官差的眼裡,看到了赤裸裸的慾望......
行了十多天的路程,原本好好的天氣居然下起了大雨,他們一行人不由奔跑著找人家或者是找地方借宿一宿,否則這晚上根本沒辦法休息,狼狽地在雨中奔跑的眾人見到前方有一棟破廟,於是想都不想,眾人朝那裡跑了過去。
破廟雖破,卻還不至於一點躲雨的地方都沒有,那兩個兄弟找了一處靠近佛像的地方坐著,珠兒和阿郎卻在另外一邊躲著雨,剛進入廟的他們拍著身上的雨水,他們身上的衣物都有些濕了。珠兒更甚,露出她玲瓏的曲線。
在拍身上雨水的小弟眼角瞥見那曲線,不由拍了拍還在拍身上的水漬的大哥,大哥瞧眼看去那邊,視線火熱。
他們雨水也不拍了,直接席地而坐,一邊說著話,一邊偷眼瞧那邊。
阿郎見珠兒身上的衣物都濕了,從包裹裡拿出一件還還沒濕到的外套,披在珠兒的身上,然後環視四周,他想找些木材,生火取暖,否則這樣子下去的話很容易著涼的。可這荒涼的寺廟哪來的材火,灰塵倒是堆積了很多,甚至連稻草都沒有,供奉佛像的蠟燭早已燃燒完了,留下那燃燒後凝結的燭,供奉臺上連水果都沒有,大概是水果都被附近流浪的乞丐在很久以前吃掉了吧,阿郎猜想。找不見點火的東西令阿郎有些失望。似乎是猜到阿郎的用意,珠兒搖搖頭,“無礙的,熬過這夜再說吧。熬過這夜如果途徑村落之類的便借一下別人的房間用下,換一下衣物就可。”
“不換濕了的衣物的話容易染上濕氣,更容易感染風寒,這樣一夜非得大病一場不可!”阿郎反對道。又轉頭看外面滂沱的大雨,咬咬牙,便朝那邊走。
濕了的衣袖卻被身後那人拽住,“阿郎,別走,我害怕,況且那兩個官差肯定不會讓你一個人出去的,而且他們也不會這麼大的雨和你一起出去找點火的材火,這麼大的雨材火可能都被浸濕了,即使弄到了材火也不可能能用。”
看珠兒動之以理,曉之以情,又看了一眼那邊已經防備的將手放在刀邊正滿眼惡意看向自己的那兩個官差,最終還是放棄了自己的想法。
可他消停了,那邊的那兩個官差卻走了過來,眼睛卻一直在珠兒的身上打轉。阿郎不由將珠兒護在身後,警惕的看著眼前這笑得令人厭惡的兩人皺鼻道,“你們要幹什麼?”
“幹什麼?”小弟拍拍這張長得秀氣的臉,臉變得猙獰,“當然是幹你娘子啊,哈哈哈!”他的掌用力越來越大,啪啪啪的大響,生生將阿郎抽翻倒地。
大哥卻一步步走近珠兒,眼冒金星的阿郎見到那年長些的那官差將魔爪伸向珠兒,也不顧頭暈眼花,搖搖晃晃的勉強站起來,便想沖向珠兒,阻止那家夥,可眼前還擋著那個小弟,那小弟一臉戲謔的拔出刀攔著他,“想過去啊,那還得問問我的刀子同不同意。”他雙眼赤紅拼命大喊,“你們還有沒有王法了!這是是天子腳下!你們會受到制裁的!”
奈何他是個文弱的書生,怎麼能沖過這個身強力壯習武的小弟,他不斷被踹到,不斷站起來,不斷被踹到,又不斷站起來,他的耳朵裡是珠兒的哭喊和那綿薄撕裂的聲響和那野獸的嚎叫......
“珠兒!黃泉!奈何橋見!”他知道他無論如何的想過去都是無力的,於是他撕心裂肺的喊出這一句,喊出這一句後,他放棄了,放棄了上前,目無表情奮不顧身的沖出寺廟,而那小弟沒攔住他,這一夜,沒有人知道他去做了什麼,珠兒的眼神卻是絕望無比,阿郎,放棄了她,絕望的同時一絲決然,她就算是死!也不給這些畜生羞辱,牙齒重重地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