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又是一轉,一陣天旋地轉,她還沒回過神耳邊變傳來這句話。她此刻身處四壁皆是漆黑的地方,牆是如此的高大,彷彿想要圍住她這個想要逃脫的鳥兒。她的上方又是一陣扭曲,扭曲結束後,她來到新的地方,那是海上,她此刻在一艘小船上,此時雷雨交加,波浪翻騰,那巨大的浪此時已經化作最恐怖的血口,要將這艘毫無依靠的船吞沒。她艱難的抱住那四人粗的桅杆,頭上已經冒出許多的冷汗,手也被那桅杆摩擦得出血,身體不斷被帶著向左向右的到處甩,以她的小個子根本不足以靠桅杆穩定身形,她的力量開始慢慢虛脫,慢慢捉不住那桅杆,又一次大浪拍打船身,船幾乎呈90°側翻,她整個人掛在桅杆上,虛脫的她手慢慢往下滑,又是一個巨浪席捲,將她和船一起卷進海裡,她困難的要死,海水不斷的湧進她的鼻子嘴巴耳朵,意識,開始慢慢模糊。
慢慢轉醒,她發現自己的手上腳上銬著沉重的玄鐵鏈,全身動彈不得,四周還是那高大的漆黑牆壁,將外界鎖得死死的,密不透風,壓抑之極。一個個黑色的影子在自己的身邊晃動,很是嘈雜。
畫面又是一轉。
一個小房子裡,透著暖黃色的光芒。這小小的房子坐著除了自己以外的三個人,那三個人自己都看不清面孔,被白色的光團遮住了臉,只覺得那幾個人笑得很開心,自己也很高興。那暖色的房間裡慢慢升起黑色的惡魔影子,默默的吞噬著這刻的溫馨。她不知覺,卻依舊開心。
畫面又是一轉,那三個人的其中一個似乎是那一家的男主人。他帶著自己跪在黑色的地板上,四周是陰冷的漆黑。上方做著一個黑色的影子。
那男人諂媚的說著什麼。她也不知道,她會覺得他諂媚,只是一種潛意識,即使她看不見男人的臉。
男人還推了推她,催促她快點上去,走向那個像惡魔的影子。
一把刀,慢慢地推進她的面板,好疼!好疼!她痛苦的尖叫,叫得聲音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她都不知道,那刀聽到她的尖叫卻沒停止切割,反而繼續往她的心髒推進,似乎要將她的心髒挖出來!
“呼、呼、呼.......”
淩梓月從噩夢醒來,大口的呼著氣,手下意識的放在心髒旁,當感覺到那人造心髒有力的跳動,她才感覺這刻的真實。此刻她的臉異常的蒼白,如大病初癒之人,手腳更是冰寒。她的對面,佟盟和小家夥還沒醒過來。只有那陽光照射到她的側臉上,她才感到絲毫的溫暖,可是那股恐懼感卻是怎麼都無法消除,她無法忘記,更無法忘懷那種刻骨的恐怖,還有那島上發生的事情。她更不可能原諒那家人對她所做的事。
她的手指下意識收緊,本來已經夠蒼白的手捏得更是毫無血。
佟盟懷中的小家夥悠悠轉醒,她迷糊的揉著眼睛的,打量著四周。然後見佟盟睡得正熟。她打個哈欠,拍了拍佟盟。卻不見他醒,於是幹脆沿著佟盟的身體爬上佟盟的胸口。
睡夢中的佟盟感覺身體很沉重,沉重得呼吸不了,他猛然驚醒。當他看到壓在他胸口上的小家夥,氣惱的打了她一下屁股。
“老佟,你竟然敢打我!”小家夥揉著屁股,生氣的說。
“小家夥,禮而不往非君子,知道不。”
小家夥伸出手要捏佟盟的臉,佟盟卻仗著手長,一把捏著她嬰兒肥的小臉,“哈哈,小家夥,要捏我,下輩子吧。”
小家夥生氣了,真的生氣了,轉過頭來狠狠的一口咬下去。
“啊!”
慘叫響徹車廂。
“小家夥,你屬狗的啊,咬人這麼疼。”佟盟摩擦著被咬的手背,手背上清晰整齊的牙印。
小家夥卻不理他,轉著身子面對著外面。
“喲呵,還來脾氣了,看來睡醒起來還有脾氣啊。”佟盟逗著她玩。
一隻小手伸到他的面前。
佟盟不明所以。將自己的手放到她的小手上。手被下一刻甩掉。小家夥轉回鼓著臉頭怒氣沖沖的說,“我餓了。”
呵,行,你餓,你還有理。
佟盟像進貢的臣子般將一個充滿靈氣、甜滑潤口、清爽的果子遞給小家夥,嘴裡耍賤,“來,公主大人,您的晚餐。”
“笨蛋一樣。”小家夥不領情。卻還是接過她的食物,所謂頭可斷血可流,食物不可缺啊。
佟盟好笑的揉了揉她那頭柔順的短發,這小家夥,還真是傲嬌了,真是像極了他那個傲嬌性十足的弟弟啊。
一旁剛被噩夢嚇醒的淩梓月看著這溫馨的一幕,一股淡淡的暖流慢慢流淌過她那顆虛假的心髒,令她覺得自己還存活在這世上。
佟盟自然發現了淩梓月的目光,他抬起頭回以一個微笑,實際上,他想耍賤的來一句,你這一路上都偷偷的看過來這邊,莫不是看上我家小妮子了,哈哈哈。但他看到淩梓月蒼白的臉,不知為何耍不出賤來,所以給淩梓月的只有一個淡淡的笑容。
陽光傾斜,斜照入窗戶,淩梓月感覺這刻的陽光溫暖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