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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盟的臉僵硬住,當那個不認識的孩童抬頭問他,“大哥哥你是誰?”他能清楚的感覺自己的內心深處的某處有東西破裂了。
他苦澀的看著那小孩,艱難的問,“小孩,住在這裡原本的人家呢?”
那小孩問非所答,“大哥哥你是來找我爸媽的嗎,我爸媽不在哦。”
佟盟退後一步,看著眼前這熟悉而陌生的建築,心中微澀,已經人事皆非了啊,也對,自己離開了這麼久,這麼久,久到自己都差點忘記那準確的時間,可人類的壽命何其短暫,他艱難的吞了口唾沫,感覺著眼框似乎有汗彙聚,他感受著口中的苦澀,喉嚨湧上的無奈,痛苦的蹲下身子扯著自己那頭剛修剪的碎發,想,人類的壽命如此的短暫,自己應該早點回來的,自己應該早點回來的......
“二木?!!!!”注釋:二木是佟盟的小名。)
不可思議、難以確定的聲音在佟盟耳旁想起。
蹲在地上的佟盟緩緩抬起赤紅的眼睛,看向前方。
一個白發蒼蒼的婦人不知何時站在自己身前,那婦人的臉上掛著因操勞而起的皺紋,攬著珠子編成的落葉黃籃筐,籃筐裡裝著青綠青綠的豌豆。
佟盟看到這婦人,吃驚不已,洶湧在懷中的感情一下子噴發出來,來不及作何思考,一下子撲進那婦人的懷中,像個孩子般哭泣,“媽!”
婦人擦了擦濕了的眼眶,伸出手緩緩的拍著她懷中哭得像個小孩的佟盟,笑道,“你看你,都多大的人了。哭得跟個小孩似的,你讓小瞳看著她伯伯哭,像個什麼話!”
那開門的小孩此刻正站在婦人身邊,奇怪的看著這個窩在奶奶懷裡哭的大哥哥,問道,“奶奶,大哥哥哭什麼,他的糖掉了嗎?”
佟盟有點兒不好意思從婦人懷裡出來,擦了擦那鼻涕和眼淚。在人面前哭確實是見令人尷尬的事,即使那人是個小孩。
佟盟掩蓋住自己的情緒,奇怪的問母親,“媽,這個小孩是弟弟的?剛剛我還以為,”佟盟頓一下,“還以為你們搬走了。”
有些事情不能說,即使是自己的母親和父親,有些事,是註定不能讓他們知道,這事如果將他們牽扯進來只會帶給他們無窮的麻煩。
婦人慈愛的用那雙布滿裂痕的手撫摸著名叫小瞳的小孩,用溫潤的目光注視著她,說,“這是你弟弟和兒媳婦五年前生的孩子,七年前,你失蹤,後來你弟弟讀完高中便和兒媳婦一同進入社會工作了,現在你弟和弟媳在外面工作,把小瞳交給我們二老來養。”
七年?佟盟微微一呆,自己只消失七年?
佟母帶著佟盟走進屋子,屋子裡的裝飾已經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屋子裡到處都是孩子的東西,比如牆上貼著可愛寶寶的圖片,還有小狗動物之類的圖片。到來了大廳,屋子的一角堆放著孩童的玩具,和兒童讀物。連桌子上都放著一些卡片,那好像是一種貼圖。佟盟無意間掃了下櫃子裡放的東西,發現裡面是一罐罐的糖果之類的小孩食物。另外在最底層還擺放著小孩觀看型別的動漫碟片。
佟父是傍晚的時候回來的,佟盟聽佟母說,佟父現在每天和村裡的那些人下棋。
佟父見到佟盟,只是淡淡的一句,你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