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事,不過是風大點。”
在平靜的外表下,她的大腦急速旋轉,考慮著是否有何辦法逃過這一劫,像那群冷漠自私的人求救,免了,那些人不可能救自己,艾米麗婭此刻陷入困惱中。
章子衿不相信只是風大,她分明聽到的有東西砸在帳篷上,剛剛在艾米麗婭觀察外面的情況的時候,她從帳篷裡面摸了一下黏附在帳篷外的東西。那東西分明是雪?下雪了?她見艾米麗婭苦惱,想想也知道她在苦惱什麼,很明朗的一件事情。
於是,她淡淡道,“艾米麗婭,你跟他們一起下山吧,現在這裡很危險,我相信你知道的,你不必為了一個剛認識幾天的人而喪命。”
“不!你是我的朋友,哪怕我們只相識幾天。”艾米麗婭盯著章子衿的眼睛堅決道。
“可如今如果你不離開,我們都會死,那還不如只有我一個死!”章子衿很誠懇,誠懇到令人難以拒絕。
她猶豫,猶豫。章子衿的一句話打消了她的猶豫。
“如果你離開,你可以去營地那找人救我,如果我們兩人都留在這,你不能肯定他們是否會叫人來救我們,若以最大的惡意猜測人心,你說他們會來救我們嗎?況且我呆在這兒不過是被大雪掩埋,你更危險,得冒著雪攀下去,所以你必須跟他們回營地。”
艾米麗婭咬著牙,吐出兩字,“好吧。”
不一會兒,章子衿和艾米麗婭便聽到人的聲音,她們也不覺奇怪,因為他們本就沒爬多久,看到有雪,拉姆不可能冒那麼大的風險,於是帶著眾人退回也不為奇了。
退回的眾人見到這帳篷有點驚奇,紛紛嘀咕或者討論著,像發現新大陸般好奇。
艾米麗婭在眾人驚嘆的目光中走出,當離開帳篷,她低著頭像裡面的章子衿鄭重保證,“我一定會叫人回來的!”
隨後將拉鏈拉上,以免冷氣進入。迎著眾人驚奇的目光走向導遊拉姆,“我和你們一起走!”
“切,還不是和我們一樣,剛剛說得自己和甘地一樣偉大,結果還不是與我們一樣。”一些人在暗自諷刺。眼中帶著不屑。
艾米麗婭不去理會眾人眼裡的那些表情,直視著拉姆。
拉姆一愣,然後回道,“好吧。他不可能拒絕他的金錢戶。隨後他轉向眾人喊道,“我們快點走。”
一行人也不在這裡多做停留,似乎忘記了這裡還曾留下一個人。只有那姓趙的年輕斯文小夥和那劉姐多往那帳篷看了眼。
艾米麗婭卻是一直目視著黑暗處營地的方向。她必須盡快回到營地,盡快找救援人員來。
————————————分界線————————————
聽著外面暴風雪的聲音,章子衿感覺天地間似乎只存自己一人,獨自承受著那寒冷的冰雪,刺骨的絲絲冷風不時從那小小的縫隙間溜進來,連那厚厚的羽衣都不能抵擋。為了維持那體溫,她開始拿出罐頭,一點點的吃著,讓食物轉化成身體的能量,盡量使身體暖起來。似乎真的起了些許作用,至少她不在感覺那麼冷。可以她肉眼看不到的空氣中,彌漫出一股邪惡、黑暗的似霧般的東西,包裹著她身體同時抵禦著寒氣。
風雪隨時間的推移越發的大。她害怕那覆蓋在帳篷的上的雪將帳篷壓倒,於是拖著那紅腫泛青黑的腳在帳篷內移動著將壓在上面的雪推下來。幸虧帳篷不大,章子衿也不需移動多大的範圍,受傷腳上的靴她早已脫下,讓它在冰冷環境中會好點,凝固住破裂的血管。
雪在帳篷周圍越積越高,即使章子衿不斷將雪推下帳篷,可是帳篷內做到這樣子已經是勉強的啦,如今風雪如此的猛烈,只希望下山的眾人沒有影響才好,她由衷祈禱,雖然她並不信這個。
雪堆積的速度極快,不一會兒便將帳篷掩埋。此刻即使是她想推也推不動那帳篷上的雪。
帳篷頂上掛著一盞燈,燈搖晃。依靠著這盞燈聯絡世界唯一的亮度的章子衿如整個世界都在搖晃,她的心,也隨著那盞燈在晃,她對這帳篷的支撐能力感到深深的懷疑,,害怕下一秒雪就將這帳篷壓塌了。
擔心受怕間,她勞累過度竟然這般靠著自己的揹包陷入沉睡。沉睡中她夢到一個夢,夢見自己飛在雲層中,渾身輕飄飄飄的,身邊的如棉花般的雲朵很多,她愉悅的飄蕩這令她舒適的地方。天不知從哪飄來烏雲,帶著令人厭惡的氣息,她想逃,身體卻不受控制地往後倒飛,就在自己的身體即將觸碰那氣息令人厭惡、冰冷的雲朵的時候,她被驚醒了。
她迷糊的看著眼前的白雪,身體一冷,她瞬間一個激靈清醒過來,原來不知何時再另一邊的帳篷被雪壓倒了,而自己的這邊,自己的大型旅行包和那破損的帳篷骨架支出了一個呈現三角錐容納自己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