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瑜兒堵在門口,沒有請王旻誠的進去的意思,她讓王旻誠站在哪裡,進去也不是,走也不是。
“姐姐,你在紅拂山莊可好。”王旻誠突然問了一個問題,他看著柳瑜兒拿著酒壺的手。
“好,好得很。”柳瑜兒說道,她拿著酒壺,走到窗臺,繼續在剛才的位置坐下。
“這屋裡悶得很,我開窗只是透透氣。”
王旻誠走過去,他也站到窗臺前,他順著柳瑜兒的目光,看見河上停著一隻船,那船雖然有點破舊,但是看得出打理的特別整潔,在那船頭的位置,端放著很大一瓶潔白的梅花,那花瓣纖薄,在月光下好像半透明一般。
一個女人的歌聲從船上傳出來,那歌聲有些艱澀,旋律也不甚動聽,那情意卻真切,柳瑜兒雖然聽不懂溧城的語言,但是隱隱地能聽出那人唱著:“哥哥啊,我願每日為你梳妝。”
柳瑜兒聽到這句,想起了她在王府的時光,她又想起了王旻翔,她突然笑了一下,那王旻誠正在沉浸在歌聲中,柳瑜兒的笑聲驚醒了他,他不解看著柳瑜兒。
“姐姐,你覺得這歌不好嗎?”王旻翔問
“我只是想到,當初我跟你大哥就要成親了,可我從來沒有想過為他梳妝。”柳瑜兒說道。
“我要是將來娶妻,我定每日為她畫眉,為她梳頭,為她點胭脂。”那王旻誠不敢看柳瑜兒,只敢對著流動的河水說。
兩人還是站在窗前,只見那小船不走了,停在和河中央,那王旻誠說:“定是那船家女在會心上人。這心上人遲遲不來,她急了,便在船上以歌傳情。”
柳瑜兒倒覺得不一般:“我總覺得有點奇怪,具體哪裡奇怪,我說不上來。”
“你看那梅花,每一枝都是精心挑選過的,那船隻雖然舊,但是船上的一切井井有條,說明了這歌女為了會心上人,仔細收拾了。”王旻誠非要印證他的觀點。
“可這寒冬臘月的,水上冷得很,為何不在溫暖的地方相會呢?”柳瑜兒說道
“可能這兩個人是偷偷地私會,也許他們互相相愛,卻不能在一起。”
“這船家女在這冰冷河裡,等了差不多一炷香了,卻不見她的情郎,這情郎是不是有點薄情了。”柳瑜兒說道
王旻誠還想反駁,這時他看見另外一隻船突然從遠處駛來,那隻船同樣破舊不堪,有一男子身穿黑衣,帶著紗帽立在船頭。“姐姐,你看,他的情郎來了,可能是因為什麼原因耽擱了吧。”
“奇怪極了,這人看著像是江湖中人,你且看他手中握著劍。”柳瑜兒直起身子,好像就醉酒中醒來一樣。
只見那黑衣人的船飛速行駛過來,船上的歌女的聲音停了,她的船還是靜止在江上。
白茫茫的水霧帶著泥土腥味襲來,河裡除了汩汩的流水聲,安靜得可怕,一切都很詭異,柳瑜兒看得摒住了呼吸。
一個白影像飛鳥一樣,從有梅花的船中躍出,那白影拔劍,跳上那黑衣人的船,她拿刀就砍,刀在月下閃出一道銀光,那王旻誠驚得呀一聲叫出來,正想著那黑衣人如何,卻見那黑衣人從船篷後面出來,他躲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