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弗朗明哥的話說的漂亮,但只要是有腦子和正常判斷力的人大概都不會相信一個海賊的保證,更何況還是多弗這種反複無常的海賊。
“真……真的嗎?”
有人藏著人群中,壯著膽子問道。
“當然了,請大家相信我,我個人是十分重視自身的‘名譽’的,所以……現在請各位把錢以及值錢的東西交出來,這是我們建立信賴關系的第一步。”
“記住,是全部。”
“對了……千萬不要嘗試反抗,你們知道,願意遵守承諾的海賊是很容易變成不願意遵守承諾的海賊的,我和我的部下都是講規矩的人,除非……在我們雙方的交流之中有人不守規矩。”
此時幹部們在多弗的背後一字排開,而小弟們則已經輕車熟路的開始了行動:他們端著刀槍、急急忙忙的沖進船艙,把藏在每個角落裡的人趕到甲板上,同時開始蒐集船隻上的財物。
但這個時候,人群之中有人想趁著騷亂往後退,他以為自己的動作很隱秘,但多弗卻向著那個方向伸出了手掌:
線線果實·寄生線。
所謂的“不守規矩”大概就是這麼回事。
那是個樣貌英俊的中年男子,此前應該很有帥大叔的氣質,但現在已經被嚇得慘無人色了。
因為他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身體了……在多弗線線果實的能力之下,他已經成了提線木偶。
而且多弗朗明哥的手指,特、別、靈、活,他能控制著對方做各種動作。那人向著所有人脫帽行禮,就像馬上要進行什麼表演是的。
多弗的手指動啊動,但他本人似乎並不在意那邊的狀況,他的交涉還在繼續著:“這條船的船長是哪一位?”
“嘩”的一聲,甲板上原本塞滿了人群的某個區域空了出來,那中間僅剩一個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了。
他縮著脖子,兩手在胸前捏著自己的船長帽,戰戰兢兢的走了出來。
“我……我……”年輕的船長先生,大概從來沒有跟海賊打過交道。
“船長先生,請把乘客的名冊拿給我。”多弗看了船長一眼,然後他的視線接著重新轉向了眾人,“接下來身份越尊貴的客人越能得到我們的優待,希望大家可以主動坦白。”
這倒不是謊話,打劫是海賊的主營業務,可綁票往往是附加值更高的下游産業。
有的人是能敲出一大筆贖金來的。
這個時候,剛剛那個男人已經被控制著爬上桅杆的頂端了……由於主桅已經被秋白一炮打斷,其後的副桅已經是這條船上的最高點了,許多認識那個男人的人抬頭仰望。
他站在了那根桅杆的頂端。
然後多弗的中指輕輕向下一拉,那人隨之就從上面輕盈的一躍而下。
他的身體在空中打橫,兩腳對著海面、頭部對著遊船,隨著他的躍下,勢能轉化成了動能,在重力加速度的作用下,他瞬間從高空跌下,然後腦袋極為精準的磕在了堅實的船舷上,一瞬間鮮血崩裂。
可崩裂的不只是鮮血……紅的、白的,圓的眼球、碎的骨頭。
頭顱碎裂、脛骨的扭曲清晰的聲響極為清晰的傳到了所有人的耳朵之中,做完了一生僅能表演一次的刺激表演之後,他跌進了大海裡。
現在,應該說他曾經是個帥大叔了。
所以人的腎上腺激素都在飆,所有人的精神都炸了毛,但這個場面下,“客人們”要麼就直接因為過度驚嚇幹脆的暈倒,要麼就把尖叫的聲音憋在嗓子眼裡。
誰也不想變成同樣的船舷邊的一塊血跡,剛剛那個男人年齡、職業、身份、家庭構成究竟是什麼?
誰知道呢,那個跟多弗朗明哥有什麼關系,他只負責弄死他而已。
接著,多弗掃了那個船長一眼,然後對方接著就屁股尿流的去翻找名單。
“不要讓我把話重複第二遍,從活人身上能得到的東西,在死神的身邊也能得到,不是嗎?咈咈咈……”
一時之間,甲板上只有多弗朗明哥陰鬱的笑聲。
再也沒有人敢做其他任何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