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實際上有一頭熊)忙忙乎乎的把船帆升了起來,之後岸邊的小弟幫著解開了纜繩,然後拿著一根長長的木杆在船上一撐,小船就離開了岸邊。
很快的,船帆開始吃力受風,秋白兩人漂向了遠海……這滿滿的都是意境和哲理,秋白都覺得此時非得寫首詩才能表達自己的情緒:
小船兒輕輕飄蕩在水中,迎面吹來了涼爽的風……
但培波顯然沒有秋白那種情緒,首先,他是熊而不是人,沒那麼多纖細的觸感;其次,只要出了海這條船的生死安危就全在他一熊身上了。
一條船上地位最高的人大概是船長,但技術作用最為重大的人永遠是航海士。
這次不同於上次,上次雖然也是在掌舵,但培波那時候還什麼都不懂,所以行船的時候那叫無知無畏,可當他了解到了航海術是多麼博大精深的學問之後,反而變得謹慎了起來。
這似乎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培波鑽進了船艙,將一個木箱墊在腳底下之後,以他的身長才能夠到舵輪,他裝模作樣的看了半天海圖——抱歉,這不是事實,事實上他很認真的看了一遍海圖,但一頭熊看海圖怎麼都像是“裝模作樣”——然後指揮著秋白調帆,倆生手又忙活了半天才終於確認了航向。
先不管培波的航海術學到了什麼程度,有一點秋白可以肯定,這頭熊的方向感真的很強,起碼他能準確的做到方向是上的絕對正確性……這實屬難得,多虧了他是個白毛熊,要是個使刀的綠毛熊的話,那簡直不敢想象。
在沒有明確的標記物的大海上失去方向算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起碼對於秋白來說是很正常的,有時候給他一個羅盤他也不一定看得懂,更何況記錄指標了。
成功出航之後,秋白坐靠著了船艙的外壁上,這裡他可以透過小小的視窗跟培波交流,更重要的是隨時根據航海士的指示做出一些調整……秋白視培波為航海士,哪怕對方是新入門的航海士,那也是最重要、最值得珍視的航海士。
所以,他決定說點嚴肅的事情。
“培波,作為正式航海士的第一次正式出航,這是一件很重大且嚴肅的事情你知道嗎?”
這有點廢話了,哪怕從事後的紀念意義上來說,很多第一次都是很重要和嚴肅的,更主要的是“第一次”處理不好容易留下陰影,甚至影響整個職業生涯的幸福。
“?”
培波看了秋白一眼,他的表情再說你又要玩什麼花樣?
“不過在此之前……你懂得,名不正則言不順,所以首先我們需要為這條船取個名字……”
培波還沒有意識到,很多時候秋白說著這種話的時候,他都不是為船取個名字,而是為漂在水上的棺材取個名字。
但這是秋白的習慣,盡管顯得蛋疼且因為烏鴉嘴總是招來某些後果的習慣,可秋白依然樂此不疲。
“恩……讓我想想……”
他已經自顧自的進入狀態了,感覺此時的他帶著一種重新整理記錄、再創輝煌的氣勢。
“有了!”
“就叫英特納雄耐爾號。”
“……”培波實在不知道這個名字有什麼意思,“這個誰的名字嗎?”
以知名人物的名字來命名船隻,這對熊來說都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不,這是信仰的名字。”
很多時候,秋白身上都會不經意之間體現出一種鬥爭性來,所以不管是誰加在他身上的無沉)良船)屬性,他都要抗爭到底。
秋白還就不信了,叫這個名字的船還能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