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理,你怕啥。”
黑手黨們無法繳納足額的資金,並不是他們在表達對於唐吉訶德的不滿——這種不滿肯定是有的,但他們只會憋在心裡——而是由於拉凱修這個城鎮整體性的“減産”造成的,客觀條件的變化不是他們的主觀意志能夠改變的,所以從這個角度上來說秋白說的很對,黑手黨們確實很有理。
但是該怕還是要怕的,雖然秋白貌似是在說有理不在天高一樣,但是憑這個肯定是站不住腳的,因為……唐吉訶德家族需要講理嗎?
理論上講道理還是必要的,可是他們只會在自己需要講理的時候才講理。
潘達海耶看來一眼幾人離去的背影,然後迅速的低下了腦袋。
跟多弗朗明哥相比,他確實是個小人物,可小人物也是人物,有些事情他必須要做出決斷了。
…………
“殺人有違自己的原則是什麼意思?”離去的時候賽尼奧爾對著秋白問道。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可是我記得你是出於興趣就要把end point炸掉的人吧?”
前後的說法裡面有矛盾的吧?
“塞尼奧爾,我們科學合理的進行分析一下,你得知道,我的興趣是欣賞end point爆炸後的煙花,假如我破壞了end point,之後可能會導致新世界的毀滅,而新世界的毀滅又會導致很多人的死亡……這沒問題吧?”
“沒問題。”賽尼奧爾點了點頭。
“所以反過來說,導致人死亡的直接原因是新世界的滅亡,導致新世界滅亡的是end point的破壞,之後才是破壞end point的我……所以,新世界人類的死亡跟我沒什麼直接的關系,這不違揹我的原則。”秋白又重新將話反著說了一邊,於是就成了奇跡一樣的歪理。
“……”
雖然裡面的邏輯智障都知道有問題,但賽尼奧爾一時之間居然無言以對……這個世界究竟怎麼了?
秋白的腦門上,確確實實的印上了“神經”這兩個字。
“所以,沒有處分掉那一半的黑手黨也是因為這樣的‘原則’?”賽尼奧爾無言以對的時候,古拉迪烏斯突然插上了話。
他是有點惱火的,因為本心而言他十分想幹掉不怎麼聽話的潘達海耶,但那有違多弗朗明哥的命令,畢竟培養新的代理人太過麻煩,所以他才不得不放過了對方。
尤其是看到了教堂裡的黑手黨正一窩蜂的沖向他們老大的所在地之後,古拉迪烏斯更煩躁了。
“當然……”
“當然是不可能的,實際上不管要攻擊的目標究竟有多大,只要是它在50米開外,秋白就很難打中。”
艾恩打斷了秋白的話,並且給出了自己的說明。
這次輪到秋白張口結舌了……不過這是在拆他的老底嗎?並不是,相反的這是在給他做助攻。
秋白確實是打不中教堂,而不是故意打不中教堂,這裡面沒有任何違背命令的因素。
簡單的說,這是一位手倍兒潮的狙擊手,他能且僅能保證箭會飛向目標所在的方向,至於能不能命中,那得靠老天來決定。
艾恩的話貌似讓秋白很不滿的咧了咧嘴巴,但他內心中卻給艾恩點了個贊……這是一次很默契的配合,最起碼向“家族”傳遞了他的某些想法以及關於他實力的某些不怎麼靠譜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