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翼翼地問道，“我想買件男式襯衫，價格在一萬元左右的，你可以推薦一下嗎？”
聽到這句話，導購小姐皺起了韓式平眉，彷彿想起了什麼。
季未嫣一進門，她就感覺似曾相識，只是平日裡客戶太多，她沒有立刻認出來。
聽到她提起價格，才想起她是那日與雷總一起來的，不停地翻看衣服標簽的小姐。
認出她之後，她變得更為熱情殷勤了。
雷總的女人，無論是地上的雞，還是枝頭的鳳凰，她都開罪不起。
“有的，小姐。”她嫣然一笑，引著她走向櫥窗邊的模特。
“您看這件藍色的襯衫如何，它是今年的爆款，很多明星都在穿。”
季未嫣尾隨她過去，卻在距離模特一步之遙處停了下來，再不靠近。
她怔怔地盯著那件襯衫，如水的清眸暗淡下來，像是想到了陳年往事，禁不住沉淪下去。
“小姐，怎麼樣？”導購見她半天不說話，就主動地問了一句。
“這件襯衫看上去，布料輕柔，做工考究，工藝精製……”季未嫣轉向導購小姐說，“不過，我想找件純白色的。”
“當然可以。”導購小姐又從貨架上拿出一件純白色的遞給她，“這件衣服9998元，純白，滿足您的要求。”
但是此刻，季未嫣不但沒接，還後退了一大步。
她將雙手背在身後，遠遠地看著她，眉目間浮上驚慌的神色，彷彿遇到了可怕的事情，讓她避之不及。
導購小姐感覺有些奇怪，下意識地走近了一步，將襯衫再次遞到她身前。
季未嫣又後退了一大步，雙手還是不接衣服，彷彿那衣服上有劇毒。
她觸碰到了，就會七竅流血，中毒身亡。
“小姐，您不看一下嗎？”導購小姐詫異地問，精緻的臉上寫滿疑惑。
季未嫣慌亂地擺擺手，勉強地擠出一抹笑臉，面部的肌肉依舊緊繃著，顯得尷尬極了。
“不用，我對這件很滿意，你找件180的，直接給我包起來就行。”
導購小姐點了點頭，嘴唇掀動著，似是有話要問，但最終只是走到櫃臺邊，開了小票，打包了衣服。
季未嫣付了錢，感謝了導購小姐，提著衣服離開了。
只剩下導購員站在門邊，蹙著眉頭望著她的背影，暗暗地疑惑著。
季未嫣提著袋子，走到公司廳前廣場。
遠遠地，她好像看到了牧小小。
此時，一個五十歲上下的男人正攥著牧小小的胳膊，將她向路邊扯。
而路邊停著一輛黑色的轎車，一個身著正裝的男子站在後側車門前，拉著車門等著。
很明顯的，牧小小是不想上車，她使勁地蹬著雙腿，還用手捶打著那中年男子的胳膊，想要掙脫。
可是力量對比懸殊，牧小小被那男人拖著向前走，距離轎車越來越近。
季未嫣雙手握緊皮包，就向廣場飛奔。她要去幫牧小小一把。
可是，還是晚了，在她到達之前，牧小小已經被粗魯地塞進車裡。
黑色的轎車響了兩下笛子，從她身邊疾馳而過，揚起一陣塵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