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爾略顯沉默地用指尖輕輕摩挲著茶杯滾燙的外壁,少許之後才輕嘆一口氣,“它想當醫生,就讓它當吧。”
話音落下,關於雪梟的事情也就到此為止,沒有後話。
畢竟黛爾還能把雪梟的訓練家又給復活不成?
這種事情,全世界到處都在發生。
時至今日,溯傳鎮的墓地都還有一隻可達鴨孤零零地坐在自己訓練家的墓碑前,草路鎮的田地中還盛開著無數花枝。
許淺素聞言倒是什麼都沒說,只是繼續用手指逗弄著紙御劍,減輕它初來異地的不安。
?
雪梟飛在屋簷上,合攏翅膀,仰首盯著天空看。
今天不是個好天氣,烏雲遮天,向上看去,別說星星,就是月亮也看不見。
天空彷彿距離大地極為遙遠,遙遠到就是雪梟飛一輩子也難以抵達。
半年前的十二月,即便是氣候溫暖的阿羅拉地區也難得下了雪。
各個島嶼銀裝素裹,層層疊疊的鵝毛大雪自天空垂落。
那個時候,許淺素還沒有來到此世,沙奈朵還是隻喜歡滿地亂跑,卻不得不為生計考慮的拉魯拉絲,瑪俐還在伽勒爾各地旅行,增長見聞。
雪梟就是在那年雪天出生的。
出生的那天受了寒,導致它體質不太好,略顯孱弱,因此和其餘寶可夢玩鬧的時候,經常輕輕一拍它就宛若皮球般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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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梟不以為意,畢竟它覺得自個只要開開心心的,就算弱點也沒什麼。
但話雖如此,雪梟心底還是有點好勝心……能強大,誰願意弱小呢?
於是它開始找同伴們訓練,日復一日。
有一天,在空中和另一隻木木梟打鬧時,它又被一翅膀拍成了皮球,咻得一聲落進人類城鎮,在屋簷上滾了好幾圈,旋即砸碎玻璃,摔在了一戶人家。
那戶人家的主人是個小女娃,不到十歲,當時正坐在床上看書,聞聲錯愕看來。
雪梟在屋簷的雪中滾了好幾圈,羽毛上沾滿了雪花,砸碎玻璃更是暈乎乎的,半天站不起來,寒風混雜著雪花自窗外灑落。
那女娃受不了寒,不由咳嗽幾聲,但見狀卻是笑了下,大眼睛都彎成了月牙,“木木梟?怎麼渾身是雪?雪,雪梟嘛~”
她應該是在講笑話,這笑話挺冷的,雪梟沒笑,她自個倒是笑個不停。
過了好一會兒雪梟才從地上爬起來,盯著大笑的女娃看,都快怕死了,連忙撲騰著翅膀,順著破碎的窗戶飛走。
“誒!你受傷了啊!我這兒有藥!”女娃見狀連忙喊道。
雪梟不理會她,振翅遠去。
女娃輕嘆一口氣,站起身撿了幾根木木梟的羽毛,打量幾眼,隨後扔出窗外,“不好看,白色的羽毛才好看,要是我能收服一隻舞天鵝就好了,白白的,軟軟的,優雅極了,誰會不喜歡舞天鵝呢?”
木木梟其實沒走,它正躲在旁邊房子的屋簷上偷偷看。
它把人家窗戶打碎,心裡挺過意不去的,聞言不由翻了個白眼,有些生氣,這次它是真飛走了。
“什麼舞天鵝?它的羽毛能有我漂亮?開什麼玩笑,沒有一點審美的傢伙。”
等下次見面,已經接近開春,鵝毛大雪也變為細細密密。
一天晚上,雪梟抓著兩顆樹果自空中飛過,都快被凍傻了,只想著連忙回巢,但它雖然體力孱弱,但視力卻是極好,一眼就看見了當初那沒有審美的小女娃正裹著毯子,搬著小板凳坐在自家陽臺,盯著夜空看。
雪梟略顯好奇,這小女娃倒是發現了它,揮了揮小手,“嘿!小雪鳥,又見面了!”
雪梟略顯錯愕,這女娃怎滴能認出它?
在人類眼中,難道不是每一隻木木梟都長一個樣?
懷揣著好奇,它飛了下去。
“你怎麼知道我餓了?”女娃拿了雪梟一顆樹果,直接咬了起來,後來又面露嫌棄,“好難吃……你平時就吃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