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什麼選擇才是正確的呢?
她真的不明白。
莉莉艾一言不發地吃過早飯,隨後才拿出紙筆,為狼毫沾了沾墨水,但卻遲遲無法下筆。
過了約莫十分鐘,她放下毛筆,潔白的紙上一個字也沒有。
她站起身,又坐在銅鏡前,望著鏡子中的自己。
銅鏡中的人很漂亮,留著高雅的姬髮式,五官十分精緻,一點也不比莉莉艾,瑪俐等少女差……只是因為病痛,臉色一直帶著幾分蒼白。
莉莉艾默默地看了一會兒,隨後便輕輕搖頭,站起身,但卻聽門外傳來一道熟美風韻的女性聲線,“我進來了?”
卡察————
紙門被推開。
“母親……”莉莉艾偏頭看去,卻是一位穿著紅色和服,髮鬢高高束起的雍容女子推門而入,正是這具身體的母親,雅世……這些天,她來看望過不少次莉莉艾,算是唯一一個能說得上話的人。
雅世走進房間,在莉莉艾面前坐下,沉默少許後,才說,“今天,源家那位少爺來做客了,你父親想讓你去見一面。”
“嗯?什麼源家少爺?”莉莉艾掃去心中雜念,坐姿端莊,聞聽此言,柳眉微蹙,不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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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並不知道少女即將被聯姻的事情。
“你未來的丈夫……”雅世微微一怔,隨後眉眼低垂,語氣帶有幾分不捨的說,顯然,她還以為莉莉艾的潛臺詞是,她不願意聯姻。
“丈夫!?”莉莉艾的聲音不由大了些,“這……怎麼回事?”
“孃親知道你不願意,但聯姻……是兩家商談過的結果,不是我們這種女子能干涉的……”雅世抿了抿粉唇,低聲回答。
“莫名其妙。”莉莉艾雖然性格單純而溫柔,但她身為現代人,無論如何也不會接受聯姻那種東西……而且,聯姻?開什麼玩笑?就算她再也回不去現代,就算她再也見不到許淺素,她也不願意嫁給除了許淺素之外的男人。
因此她的語氣難免帶上幾分怒意,“我有喜歡的人,我不會聯姻的!”
雅世愣住了,她怔怔地望著莉莉艾,“還是第一次聽到你這樣說話……”
少許之後,雅世反應過來,勐地距離莉莉艾近了下,畫著澹妝的臉蛋帶著幾分興奮,
“什麼喜歡的人?你明明從小都沒有接觸過男性啊!?是什麼機緣巧合進入你房間的少年劍客嗎?哦~倘若是這樣,那倒也說的過去……快,你書信一封,告訴那個少年劍客,讓他帶你私奔!亦或是搶婚!若是這樣,那源家也說不出什麼話來。”
“……啊?少年劍客?私奔?”莉莉艾一愣,滿臉茫然,這都是什麼啊?
這位少女的母親,難不成喜歡這種故事情節?
雅世反應過來,意識到自己的言行有些不對勁,她輕咳一聲,又恢復到往常的端莊,她低聲道,“什麼喜歡的人,與孃親說說。”
“他……他不在這裡。”莉莉艾沉默少許,隨後才緩緩搖頭,有幾分羞赧道。
“何日能趕來?”
“趕不來。”
“他死了?”
“沒有!”
“那姓甚名誰?是哪個家族的?告訴孃親,我派人通知他們家,讓他來提親,這倒也算是個法子。”雅世柳眉緊蹙,追問道。
莉莉艾不禁笑了下,雖然這位母親有些怪怪的,但還是很關心她的,反觀而自己的媽媽……
莉莉艾連忙搖頭,心底暗罵自己是個逆女,怎麼能那樣想自己的媽媽呢?
“姓許……他不在附近,趕不過來,也不會來提親。”莉莉艾眉眼低垂,緊緊抿著粉唇,少許之後,才低聲道。
雅世有幾分啞然地望著低著頭的莉莉艾,少許之後,她才柔聲問,“那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我……不想說。”
“是嗎……”雅世不再追問許淺素的事情。
兩女沉默了一會兒,身後卻是傳來一道年輕的男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