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第一週,天氣陰沉,春雨不歇。
清晨。
許淺素在房間收拾好行李,將神闔之笛掛在腰間,帶著寶可夢們來至寶可夢中心的大廳,與瑪俐小姐等人匯合。
大廳內,她們已經聊了起來。
“啊?你們是走過來的啊!?”索尼亞杏眼瞪著圓圓的,震驚地注視著莉莉艾。
“有,有什麼問題嗎?”莉莉艾被索尼亞嚇了一跳,縮了縮脖子,輕聲抬眼問道。
索尼亞小臉煞白,直言道,“許淺素總不是有什麼徒步旅行的愛好?那我跟著一塊去,豈不是要吃很多苦?”
不行不行,雖然索尼亞倒也不是不能吃苦,但她是屬於堅定的‘能舒適就絕不受苦’的型別。
瑪俐站在一旁,對索尼亞的話不做反駁……主要是懶得多說,總不能指望她對許淺素以外的人有太多話。
“倒也不是非要走過去……你想怎麼去?”許淺素走上前,偏頭問道。
索尼亞偏頭看來,聞聽此言,明顯鬆了一大口氣,她指了指天空,“草路鎮沒有機場,但有鋼鎧鴉呀……就坐鋼鎧鴉速運唄。”
“不行喔,因為連綿不斷的春雨,鋼鎧鴉們已經暫時停止業務了……”喬尹小姐插話道。
“啊?我那天來的時候不是還可以坐嗎?”索尼亞錯愕道。
“你坐上鋼鎧鴉的時候還沒有下雨,所以司機先生也不可能中途把你扔下……司機先生那時候想必是很心疼自己的鋼鎧鴉的吧~”喬尹小姐語調慢悠悠地解釋道。
“坐列車吧,半天時間就能到。”此時瑪俐才微微仰起小臉,看向許淺素,說道。
許淺素輕輕點頭,草路鎮作為道館的所在地,自是有列車經過。
上網買票,還有半個小時才發車,許淺素便去草路競技場找到亞洛,拜託在他在閒暇之餘,能稍微照顧一下他種的花卉。
亞洛哈哈大笑,拍胸答應,又拍了拍許淺素的肩膀,表示他不用那麼拘謹,有什麼事儘管開口就行。
最後,他緩緩道,“雖然你成為訓練家的時間些晚,已經十七歲了,但你是個有才能的人,一年之後,說不得能在決賽正面將我擊潰……”
亞洛頓了頓,隨後接著說道,“但我能看出來,你對於冠軍盃賽並沒有那麼重的執念,對於勝負也看得很澹,因此往後的對戰,你全憑心意就好,不用過度苛求自己。”
許淺素微微頷首,“一直以來,都是這樣。”
美麗花站在亞洛身旁,仰起小臉看向沙奈朵,輕輕拉了拉她的裙角,隨後小手一張,一朵紅色的花卉便迎風浮現……她將其遞給沙奈朵。
沙奈朵彎腰接過,又輕輕鞠了一躬,表示感謝。
美麗花咯咯笑了下,便朝他們揮了揮手。
許淺素也朝她揮了揮手,才看向亞洛,微微點頭,隨後轉身離去。
雨珠細密落下,層層疊疊。
許淺素撐傘踏入雨幕,緩步前行。
雨滴拍打在他的傘上,發出‘啪嗒啪嗒’的細微輕響。
在許淺素的揹包上,簡簡單單掛著一個小巧的百合根娃娃的針織玩偶,隨著他的走動間而輕晃著。
沙奈朵新奇地打量著美麗花送給她的花卉,過了一小會兒,她偏頭看向許淺素,望著他的側臉,隨後視線又緩緩移至許淺素身後的百合根娃娃玩偶上,沉默少許,想起了許淺素在房間中睡了一大天……
“旅行了這麼久,我們好像經歷的,也不全是好事。”沙奈朵忽然說道。
許淺素偏頭看來,注意到沙奈朵的小臉上帶著些許迷茫,但更多的是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神情。
“怎麼忽然這麼說?”許淺素柔聲問道。
沙奈朵沒有說話,她伸出小手,牽起許淺素衣袖,好似在思琢著語言,過了一小會兒,她才說,“感覺…如果你沒有遇見百合根娃娃,就好了。”
許淺素微微一怔,這才明白沙奈朵為何會這樣說。
他移開視線,望著順著傘沿滴下的水珠,笑道,“回憶這種東西,痛苦也好,美好也罷,在討論這些之前,還有一個沒多少人注意,但很重要的前提。”
“嗯?”
“回憶之所以是回憶,就在於我遇見過,經歷過……如此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