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日,無事,漸入嘉境而漸入佳境。
三月十一日,無事,嘉道歡迎而纏夾不清。
三月十二日,清晨,七點半。
許淺素洗漱完畢,踏上樓梯,扶著扶手而緩步下了樓梯。
雖然他體能很好,精力旺盛,但如此強度的索取,饒是他此刻也不禁感到幾分腿軟……不過無事,稍稍休息一兩個小時,那便總有餘財。
他來至客廳,為自己倒了一杯水,一飲而盡,便來至別墅外。
在門前的信箱處,彆著一朵泛著幽香的紫羅蘭與木蘭花,些許清晨日光透過雲層,灑在其上,使周圍縈繞著令人愜意的莫名氛圍。
許淺素接過紫羅蘭與木蘭花,沒有逗留,轉身進了別墅,卻看瑪俐已經自二樓走下。
她兩隻小手挽著身後的黑髮,等來至客廳,已經綁成了方便行動的高馬尾。
“瑪俐小姐的木蘭花。”許淺素呵呵一笑,遞過木蘭花。
“謝謝。”瑪俐平和接過,看上去並不如何欣喜,卻也不如何牴觸。
她握著木蘭花的翠綠花徑,隨後瞥了一眼許淺素手中的紫羅蘭,“單送嘉德麗雅,或是單送我就算了,你兩人都送……嘉德麗雅沒教訓你?”
“鑑於我是用了不少手段才取得勝利,所以此刻我可以略微准許你精神出軌並對瑪俐採取一定程度的討好,畢竟勝者總是對敗者抱有憐憫與仁慈,但其中的度,我相信你能把握好,我的素……”許淺素輕咳一聲,微微仰了仰下巴,隨後用著慵懶而高雅,卻滿帶自信與威脅之意的語氣如此說道。
明顯是在模彷嘉德麗雅的話。
瑪俐微微歪頭,隨後精緻的眉眼泛起一抹笑意,微微仰了仰下巴,“你身無餘財,兩袖空空,我幫你找到了索羅亞,你才用這種方式償還恩情,所以這算不得討好……你送她花,才是討好……而鑑於她確實救了你一條命,所以你既送我花,又送她花這件事,我也不追究了。”
雖然如此說,但瑪俐實際上的意思是‘一時的勝負與其中的過程,她可以不追究……只要結果沒問題就好。’
或許瑪俐和嘉德麗雅在某一方面有些相似之處?
或許大小姐都是這樣?
不,只是這兩人都有著不由分說的驕傲罷了。
“餘財還是有的,或許是因為我與六尾接觸過密,所以我的恢復能力也還算可以。”
“恢復能力和餘財有什麼關係?算上竹蘭的委託與國際刑警的獎金,你目前應當只有二十萬左右。”瑪俐眨了眨眼睛,偏頭望著許淺素,淺綠色的眸子澄澈而純粹,宛若秋日的天空。
“……沒事。”
瑪俐蹙了蹙眉,卻也沒有多問,直接越過許淺素,清麗通透的嗓音自許淺素身後傳來,“我訂了午後的飛機……你儘早收拾吧。”
許淺素回首望去,瑪俐已經走進廚房,高馬尾在身後輕晃,脖頸雪白而纖細。
許淺素並不認為自己的選擇是錯的,即便重選一次,他依然會走進嘉德麗雅的房間,但這個世道,總歸不可能只有‘正確’與‘錯誤’。
他收回視線,垂眼望著手中的紫羅蘭,沉默少許後,又踏上樓梯,來至嘉德麗雅的房前,推門而入。
窗戶半開,清新的晨風拂過。
許淺素來至窗前,將花瓶內的紫羅蘭換了一株,才回首看去,與嘉德麗雅對上視線。
嘉德麗雅慵懶地趴在軟塌上,自被褥裡伸出小半截玉臂枕著,歪頭盯著許淺素看。
“不困嗎?”許淺素走上前,在軟塌上坐下,輕笑了下,垂眼問道。
嘉德麗雅換了一條胳膊枕著,略顯慵懶地打了個哈欠,才輕聲說道:“你覺得我為什麼不睡?”
“臨近分別,捨不得我。”許淺素自通道。
“錯。”嘉德麗雅呵呵笑了下,隨後翻了個身,正對著許淺素,“洗翠之行,確實讓我損耗不少,但回到現代後,恢復的速度遠超當時洗翠的精神體……而讀心雖然不是被動技能,但多年下來,我也能略微感知到一絲情緒。”
許淺素眨了眨眼睛,嘉德麗雅一般可不會說這麼冗長且好似沒什麼意義的話……她如此說,只會是自己心有不滿,在暗示許淺素什麼。
許淺素琢磨少許,卻看嘉德麗雅已經伸出手,捏住他的側臉,用力一拉,“瑪俐的想法你倒是一猜一個準,到我這裡還需要琢磨?”
“你的想法我也一猜一個準。”許淺素握住她的小手,輕輕揉捏著,故作沉吟,隨後道:“你嫌我最近總是心不在焉。”
“呵。”嘉德麗雅冷笑一聲,隨後微微頷首,“原因是什麼,我瞭解,你明白,所以此刻我便不說了,省得我生氣……不過你這個人,既然已經做出了選擇,就該做出相應的改變。”
“什麼改變?”許淺素輕輕挽過嘉德麗雅額前的劉海,好奇問道。
“我第一,你第二,寶可夢第三,其餘什麼東西,都往後挪。”嘉德麗雅杏眼微微一眯,隨後拍開許淺素的手,才用著不容置疑的口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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