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告訴你我要減肥了?”瑪俐黛眉微挑,神色冷了幾分。
“這個世界上還有誰比我瞭解你的飲食規律?最近你明顯少吃了……”
“背地裡偷偷觀察我?”瑪俐微微後仰,摟緊小袋獸,擋在自己的胸前,戒備道:“好惡心,你的行為已經可以與痴漢掛鉤了,許先生……唔,好惡心。”
“犯不著說兩次噁心……”許淺素無奈中帶著笑意,“而且我可沒有偷偷觀察。”
瑪俐不理許淺素了,她伸出玉指,指向許淺素,旋即勐地一揮手,指向寶可夢中心的門外。
等許淺素走後,她才輕輕抬手摸了摸自己平坦柔軟的小腹,暗歎一口氣。
“卡魯?”小袋獸眨了眨眼睛,望著瑪俐。
瑪俐微微一怔,鬆開小臂。
小袋獸輕盈地躍下,旋即向瑪俐揮了揮小爪兒,才邁著小短腿跟上許淺素。
踩上柔軟的積雪,發出‘嘎吱’輕響。
許淺素領著可達鴨,漫步在街道上。
氣氛平靜,沒誰說話,耳邊重建朔傳鎮的熱鬧氣氛,半點也影響不到他們。
穿街過巷,熱鬧的聲響漸漸遠去,人群漸漸稀少,氛圍愈發死寂,最終,來到了一處墓地。
此地乃是一片露天陵園,此刻正值午後,但氣氛陰森,帶來與冬日不同的入骨寒意。
耳邊傳來些許細微的,壓抑著的哭聲。
朔傳鎮死了數千人,但埋進土裡的,還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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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葬自有一套流程,不可能這般迅速,而且前幾天還能說話,笑著,打趣著的人忽然就沒了,那種現實交錯的荒誕感,足以令所有人都反應不過來……
可達鴨的訓練家,就在其中。
他是個十三歲的少年,無父無母,乃是孤兒,與可達鴨相依為命。
無家屬認領屍首,聯盟才將其直接安葬。
許淺素踏上石質臺階,可達鴨抱著腦袋,一言不發,默默跟著。
好似許淺素去哪兒,它就去哪兒,哪怕前方是萬丈懸崖,亦或是刀山火海。
感知到熟悉的陰森氛圍,夢妖們從許淺素的影子裡鑽出來,圍著墓地的陰影不住遊蕩。
越過眾多墓碑,許淺素緩緩停在一處簡陋的墓碑前。
說簡陋,是因為除了名字與出生年月,便再無其他。
既無身份,亦無成就,或是墓誌銘。
可達鴨第一次從許淺素的背影上移開視線,望向墓碑。
“房屋倒塌,他被壓在裡面,沒有穿鞋,身處的位置在玄關,但卻是背對房門……”許淺素望著墓碑,輕聲道:“他或許是逃到了門前,又或許是剛剛回家,但無論如何,在房屋倒塌之時,他終歸是選擇了向屋內跑去……”
可達鴨還是一言不發,它抱著腦袋,用著呆愣的眼眸望著墓碑,也不知聽到許淺素的話沒有。
說完,許淺素便不再言語,他望著墓碑。
這名少年的命運與原身何其相像……同樣懷揣著成為訓練家的夢想,結果一位死在了林中,一位死在了家中……
死亡之後,就連墓碑上,也只有這樣渺渺幾筆。
可達鴨終於動了,它緩緩放下抱著腦袋的雙手,伸手摸了摸墓碑上的字跡……隨後靠著墓碑,緩緩坐下。
還是一句話也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