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淺素出現在此地並不意外,他們經由奇魯莉安對莫緋的時刻觀測,找到了密道,卻也得知了莫緋正在快速移動。
他們選擇了分頭行動。
由逐電犬載著許淺素與君莎從地上提前找到密道的出口,守株待兔。
逐電犬的速度加上奇魯莉安的精神力,確定了方向,又可以與莫緋實時的位置變動相參照,找到隱秘的洞口並不難。
瑪俐則進入密道,直接攔截他的退路,確保萬無一失。
瑪俐來至地下空洞,望著心臟中槍,已經沒了生息的男人。
她蹲下身子,撿起已被破壞得不成樣子的錶盤,猜測著男人的身份。
“幕後掌控者……被莫緋所殺?”她瞥了一眼男人面上驚駭的神色,便移開視線,望著唯一一條通道。
“莫魯貝可,扒手貓,來。”瑪俐直接騎上摩托,戴上頭盔,宛若意氣風發,巾幗不讓鬚眉的女騎士。
莫魯貝可與扒手貓爬上摩托。
旋即引擎的轟鳴聲驟然響起,摩托載著瑪俐,風馳電掣地駛向了隧道。
不出片刻,眼前便傳來光亮,她微微眯了眯美眸,一擰把手,加快速度,直接衝出隧道。
旋即一記帥氣的漂移剎車,揚起陣陣雪霧。
“咳咳咳……沒想到瑪俐小姐還有這種才能。”
瑪俐卸下頭盔,坐在摩托上,伸手撩過烏黑的秀髮,偏頭看去。
許淺素揮手驅散雪霧,走至她的面前。
瑪俐朝四周望去,“莫緋和君莎小姐呢?”
此地,只剩下了許淺素與奇魯莉安。
“君莎小姐已經去木杆鎮安排莫緋的牢獄生涯了……”許淺素饒有興趣地伸手在摩托上摸了摸,旋即又指了指天空,口中回答道,“而莫緋則是讓一隻噴火龍的訓練家帶著離開了此地。”
“離開?”瑪俐黛眉微挑,看向許淺素,有些驚訝道:“你放過他了?”
許淺素抿嘴一笑,“無論他的本意如何,他做的事情也不會有任何改變……不過瑪俐小姐你知道,我一向是一個個人利益大於集體利益的自私的人,所以我向他收取了相當程度的報酬,才饒了他一命。”
瑪俐對許淺素的自我評價不置可否,也不對許淺素的選擇做任何評價,而是打量了他一眼,隨意問道,“你收了多少錢?”
許淺素卸下揹包,拉開拉鍊,在扒手貓與莫魯貝可好奇的眼光中,取出了……一瓶葡萄酒。
“酒?”瑪俐微微一怔,她櫻唇微抿,語氣難得帶上了一絲不可置信,“一瓶酒,就換了他一命?”
晚風徐徐,清冷的月光垂落。
許淺素接著拿出兩個杯子,眼裡帶著笑意看向瑪俐,輕笑道:“雪中對飲,可謂一等一的浪漫,曾有兩位騎馬的漢子就是這般做的。”
許淺素開啟酒塞,深紅的酒液緩緩沒入杯中。
瑪俐淺綠色的美眸怔怔望著搖曳的深紅酒液。
許願星,手槍,雪妖女的信,冰制小舟與美納斯,地下研究所內暴走的寶可夢們,地下空洞的無名男屍,以及倚著門扉,目送許淺素的莫緋夫人,這些畫面宛若相片般於猩紅似血的酒液中交錯而過。
最終,她眼前的畫面,化為了許淺素帶著笑意的眸子。
“喝一點?”他柔聲問。
瑪俐默默地接過杯子,旋即斜視了他一眼,“為什麼而喝?”
“敬……觸網而彈起的網球怎麼樣?”
“胡說八道。”
“那誰也不敬,只敬我們自己……一杯敬相逢。”
啪。
清脆的酒杯碰撞聲清澈而醉人,月光灑進酒液,許淺素仰頭喝下。
偏頭望去,瑪俐也小口小口喝完了酒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