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邯不好解釋。
他不說話,微生南樓就持續用極度譴責的目光盯他,好像在說“你明明說好了只和我一個人玩的,怎麼你還揹著我和別的小朋友玩”。
倒是李煦涵先開了口:“少榮哥哥,她是什麼人啊?”
章邯鬱卒,心道我不知道,你們倆自個兒交流去!我想死一死!
李煦涵邊說還邊挽著章邯的手臂,看得微生南樓眸子一縮。
隨即她就皺著眉頭挽住了章邯的另一隻手,用力生猛,嚇得章邯以為她要把自己的胳膊卸下來。
李煦涵見狀吃了一驚,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章邯抓準機會把自己的胳膊從李煦涵懷裡抽出來,輕輕敲了敲微生南樓的腦殼讓她放手。不料微生南樓仍舊死死扒拉著他的胳膊,一副“這是我的”的架勢。
李煦涵也是聰明人,這會兒辨出些味道來,問章邯道:“少榮哥哥,她的腦子是不是不正常啊?”
雖說事實的確如此,而今天微生南樓也惹了章邯不少次,不過章邯也容不得旁人說自家姑娘的不是,當即沒給李煦涵好臉色看,道:“我早就和你說過家中有事你偏不聽,還要跑來我府上,你是一個姑娘家,該有的矜持得有。你快點回去吧,不然李家該派人找了。”
李煦涵見章邯變了臉,心中也有些惶惶,不過好歹是大家族出來的,禮數倒是未缺,行了個禮便告辭離去。
好不容易送走了一個麻煩,章邯這才有空處理剩下的這一個,心說這個可比那個難搞多了。
不過事與願違者居多,原本章邯還想著怎麼哄她,不料低頭看她的時候,這丫頭已然抱著他的手臂睡著了。
章邯那叫一個鬱悶,心說你是豬嗎,這都能睡著?
複又想想她的確是累壞了,於是將她打橫抱起來,因她變輕而心疼了一會兒,才將她放到床上,掖好背角。
如此看來帶她去修補魂魄的事情刻不容緩。
章邯尋思著向二世告了假,說是要準備些事情。他未明說是準備何事,然二世與李斯自以為心知肚明,便也就放了章邯去。
晚上章邯正收拾東西,微生南樓就趴在他身邊的軟榻上玩。這個軟榻是章邯特地給她買的,正是摸準了她愛動的性子,又怕她一不小心就摔了磕了,是以買了個軟榻,讓她自個兒在上面玩。
玩了不多時,微生南樓倒是對章邯有了興趣,見他正忙裡忙外地收拾東西,便去翻他的包裹。
裡頭帶了不少藥丸以及暗器之類的,微生南樓如今對什麼都好奇,摸起一個小藥瓶就要往嘴裡倒。
章邯嚇得滿頭大汗,急忙撲過去將藥瓶從她手裡奪下。
微生南樓委屈極了,滿臉都是“有好吃的為什麼藏起來”的深刻譴責。
章邯見她這副樣子居然是生生笑了出來,揉了揉她的頭道:“不是吃的,快放下吧。”說完就見她皺眉,章邯這才想起來她是不喜歡別人揉她的頭,不過也不知是不是越來越信任他的緣故,微生南樓這次居然只是皺了眉,並沒有將他的手開啟。
於是章邯得寸進尺,又掐了掐她的臉,喊了句“丫頭”。
再然後他就遭了報應,微生南樓毫不猶豫劈手就打下來,“啪”的一聲清脆無比,將他的手打得通紅。
那一瞬間章邯的腦子裡一片空白,直到疼痛襲來,他才反應過來,繼而當真是委屈得想流淚。
從前她不是這麼兇的啊。
微生南樓氣鼓鼓地瞪他,一臉被輕薄了的良家婦女的模樣。
章邯氣得都快要笑出聲來,忽然間想起先前在醉夢樓的時候,這個小丫頭為了夜明珠不惜扮成了醉夢樓中的姑娘,還自稱是良家女。
倒是讓他有些吃醋,天知道當初她在醉夢樓裡陪了多少人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