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的是雲中君,看到這家夥微生南樓就恨得牙癢癢,想起初來桑海時候的那隻九尾狐,自己忍辱負重在狐貍窩裡臭了好幾天,最後便宜卻全被他佔了。
不過人也真是狠啊,連狐貍屍體都不留,物盡其用也不至於如此不要臉皮。
雲中君顯然也認出了她,眼中閃過片刻的驚訝,隨後落在她的腰間。
微生南樓後背一涼,心中直道大意了。
這一次她只是帶了小匕首上船,其他東西都留在了桑海,卻不想竟然忘記將令牌摘下來。
雲中君果然俯身將她的腰牌摘下來,接著光略微一掃,便道:“微生,莫不是獵獸師微生一族?”
微生南樓咬著牙不說話。
不過這樣的情況下也並不需要她承認什麼,雲中君只自顧自地說下去:“難怪在桑海之時,你對那隻九尾狐感興趣,原來是獵獸師。”
隨即,他的目光一變,竟露出些許貪婪的意思。
微生南樓抖了抖,心說你這個老頭子還想幹什麼?想……想對我做什麼?
當然,如她心中所想的事情沒有發生,雲中君只是冷笑著看了她片刻,便讓手下將她關到牢裡好生看管。
牢中不見天日,微生南樓也不知過去了多久。
雲中君派了兩名弟子,帶著幾個傀儡過來,將她帶去了煉藥房。
她不知道雲中君要做什麼,一路上只在做無謂的掙紮,心說該不會是雲中君要把她丟藥爐裡頭煉藥吧?
一進煉藥房她就覺得額頭上冒汗,幾個藥爐下都燃著熊熊的火,溫度著實是高的嚇人。
而雲中君已經在等她了。
方才來的路上被傀儡一路架著,也不知為何就沒了力氣,此時她被放下來,膝蓋一軟就跪在地上。
雲中君挺滿意,踱了兩步上前,居高臨下地看了她一會兒,才命人將她綁到木架子上。
他從桌上拿過一把小匕首,劃開她的衣袖,對著她手肘處的動脈,毫不猶豫地割了下去。
微生南樓雖痛,但也只有力氣皺眉。血從她的手臂上滑落,順著手指滴到碗中。畢竟是破了動脈,血流速度極快,很快指尖便聚起一股小小的血流,拼命往碗中落下。
微生南樓越來越覺得力不從心,勉力抬眼瞟了雲中君一眼,氣若遊絲地問道:“你想……做什麼?”
雲中君倒也大方,目光從她的指尖移開,落在她臉上,陰氣森森地笑道:“據我所知,微生一族的血天生有奇效,如今皇帝陛下命我煉長生不老藥,多次嘗試都不得要領,便想找微生家的人來試一試,可巧,你自己送上門了。”
微生南樓差點被氣死,她就為了個太極圖,又一次把自己送上了死路。
一下子失血過多,她的臉色瞬間慘白,連嘴唇都白得嚇人。雲中君這才命人給她止了血,他絕不想讓她這麼快就死了,無論如何留著都還有用。
微生南樓迷迷糊糊又被傀儡架起了手臂,來的時候她尚且還能走,這會兒卻實在走不動,任由兩個傀儡將她拖拽。
煉藥房離牢房不近,一行人繞過幾處屏風,又轉了幾個彎。
傀儡卻突然停住。
微生南樓的視線並不十分清晰,只似乎看見前面站了個人。
而那人緩緩走近,最終站到她面前,此時入目一片深藍,有些熟悉,卻想不起來是誰。
那人似乎捏住了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抬起來,微生南樓感覺那人的手頓了頓,隨後將她的下巴松開。
不知那人和傀儡說了些什麼,她只是無力地垂著頭,現在連眼睛都睜不開。
傀儡隨後離開。
她倒在一人懷裡,那人像是比她還要矮上一些,整個人也瘦巴巴的,但那人力道卻不小,竟能一下子將她橫抱起來。
微生南樓順勢將頭靠在那人肩上,似是聽到那人嘆了口氣,隨後便抱著她走了。
昏迷的時候,她偶爾也是有意識的,恍惚間覺得有人給自己餵了粒藥,又包紮了手肘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