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望雲的劍法十分狠戾,一招一式都是直逼明折蘆,而明折蘆則是始終忍讓。微生南樓愣了愣,喊了句:“江望雲!”
兩人都被她的喊聲驚了驚,江望雲看著她,張了張口卻沒能說出話。明折蘆先反應過來,焦急道:“南樓別過來!”
微生南樓的腳步就此頓住,手中的絕雲劍緊了緊,她有些不明白現在的情況,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江家和明家的關系只是一般,既不交好也不交惡,微生南樓不知道自己在外的這段時間裡,他們兩個是怎麼糾纏到一起去的。
兩人的劍氣將她逼開些距離,她本是想趁兩人還在比試的時候先將知葉救下,但此時看來大概是不太可能了。
只是——明家若是與江家有仇,抓知葉做什麼?
眼見兩人愈發向知葉逼近,微生南樓心中一緊,下意識抓緊了劍柄。
從她的角度看過去,江望雲的劍招都向知葉而去,明折蘆則是揮劍要將其擋開。
“江望雲!快住手!”
她雖不知道江望雲與知葉之間有什麼,然她卻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弟弟被人傷到。
江望雲聽她如此說,卻並未理她,只是出招愈發兇狠,微生南樓見他像是瘋了一般,心中怒火頓起,拔劍而上。
明折蘆見狀,不由皺了皺眉頭,身子向後一撇,手中的劍直直指向微生知葉。
江望雲提了口氣掠過去,不料明折蘆卻忽然收劍再側身躲過,然江望雲這一招來勢洶洶,絕不是一時半會兒可以收住——微生南樓見此簡直目眥欲裂,邊跑邊吼道:“江望雲!”
然而已經晚了。
江望雲手中的劍沒入微生知葉胸口,力道之大直接穿透了他的胸口。
微生知葉吐了口血,臉色泛白。
“知葉!”
天色逐漸陰沉,山谷中吹過陣陣涼風。
微生南樓的臉色陰得能夠滴下水來,她抱著早已斷了氣的微生知葉,眸中一片灰暗。
直到空中終於落下雨來,微生南樓才如夢初醒。
她的眼中泛著血絲,滿滿的淚盈在眼眶裡,卻始終沒有掉下來。
明折蘆似是怕她出什麼變故,急忙上前欲扶她,卻被她躲開。微生南樓盯著明折蘆,問道:“明叔叔,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明折蘆也愣了片刻,隨後十分惱怒地瞪了江望雲一眼,道:“南樓你也看見了,前兩日我到你家去,本是帶知葉出來看看,卻不想半路上被他劫走——我一路追蹤至此,卻仍是沒有……沒能阻止他。”
微生南樓依舊是冷麵如霜,似是有些絕望地轉頭,卻見江望雲的眸中一片晦澀。
“阿雲,知葉也算與你自小相識——他做了什麼,是你非要殺他的?”
江望雲不說話。
微生南樓吸了口氣,欲止住眼中的淚水,眼神向下瞟時卻意外發覺,江望雲腰間的令牌不見了。
所謂令牌,是獵獸師家族用來表明身份的東西,尤其是像他們這樣的大家族,一般出門都會攜帶令牌——除非像是微生南樓先前用其做抵押,放在了梨花雪那裡。
江望雲也察覺到她在看自己的腰間,欲蓋彌彰般地將手擋在了前面。
微生南樓詫異抬眼,問道:“你……你難道……”
江望雲看了她許久,終於皺著眉道:“是,我被父親逐出江家。”
“怎麼會!”
今日在她意料之外的事情實在太多,一時間當真有些反應不過來。
江望雲卻笑,笑得有些涼意:“怎麼會麼?因為太極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