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蠱雕在此生活了幾十年,早已習慣了自己才是這個地盤的老大。
這麼多年都沒有被人挑釁過,今天居然一上來就著了人的道,蠱雕表示十分地惱怒,一定要將此人碎屍萬段。
都說狗急了也會跳牆,兇猛如蠱雕,如果不是像微生南樓這樣的獵獸師,最好還是不要招惹它的好。
微生南樓將自己的包裹丟給章邯,道:“把鮫綃拿出來!”
自上回見識過雲中君是如何糟蹋鮫綃的,微生南樓忽然有了靈感,鮫綃的確柔韌不易斷,既然自己不用下海採珠,那未嘗也不可以拿鮫綃試一試捕捉捆綁異獸。
雖然她不待見雲中君,但人家的好方法還是可以拿來用的,美其名曰“取其精華,去其糟粕”。
一開始她還擔心章邯不知道什麼是鮫綃,不過章邯倒是出乎意料地十分準確地將一根長長的鮫綃捏在手裡,問道:“是這個?”
微生南樓忙裡偷閑回頭看了一眼,道:“對對對。”
他們身後的分岔路中有一個一人高的坑,坑中還有甚是鋒利的石柱,微生南樓便是瞅準了這個,才想到用鮫綃將蠱雕絆倒之後,讓它掉到那個坑裡。
她示意章邯拉著鮫綃先去坑邊站好,而她一手握著鮫綃另一端,一邊劃開章邯的手腕用他的血引誘蠱雕往自己這邊靠近。蠱雕雖然兇猛,不過腦子似乎還是不太好用,一嗅到新鮮的血味,便顛顛地往她那邊跑。
眼見蠱雕越來越近,微生南樓將章邯手腕上的血往衣服上一抹,又將外衣解下來團成一團,丟到了坑洞裡,而她自己往另一邊退去。
她向章邯比了個手勢,示意他準備好收網。
一切準備就緒,然變故卻毫無前兆地發生。
蠱雕離坑洞不過十步的距離時,忽然生生地停住了腳步,張口便向章邯撲去。
微生南樓驚得下巴都快掉了,心說這東西多少還是有一點腦子的,於是便提著絕雲劍亦向章邯撲過去。
到底是常年生長在地底下的,對危險的到來十分敏感,蠱雕瞬間便放棄了章邯,一個轉身欲將飛身而來的微生南樓攔腰咬住。
然它低估了自己的體型,地道窄小,只容它在其中穿梭,若要轉身的確是有些困難。它轉得有些猛,一尾巴將微生南樓甩了出去。
微生南樓來不及反應便被蠱雕撞得跌到分岔洞口,扶著老腰正欲站起來,卻見蠱雕飛速往自己這邊來。於是她又蹲下身,從蠱雕身下躥了過去,順手一劍砍在它的尾巴上。
蠱雕大叫。
章邯喊道:“南樓小心!”
微生南樓沒時間理會章邯的提醒,在地上打了滾,站起身執劍對著已然轉過身的蠱雕。
此時蠱雕早就被被微生南樓惹得肝火旺盛,不耐煩地在地上刨了刨爪子。
微生南樓看出它周身蓄滿的怒意,頭也不回地章邯道:“你躲好,千萬別出來。”
說罷後腳一蹬,縱身向前掠去,藉著洞壁的凹凸不平,三兩步便躍到蠱雕背上。蠱雕抖了抖腦袋,卻見無法將微生南樓抖下來,當即又大叫一聲。
微生南樓緊緊拽著它脖頸上的鬃毛,她本是想跳上它的背後一劍從它脖頸上刺下去。不料蠱雕的抖動比她想象地還要猛烈數分,她在上面要保證自己不掉下去已經不易,更別說還要砍它的腦袋。
蠱雕見無法將微生南樓甩下來,便仰頭去撞洞頂,妄圖把微生南樓撞死之後再把她抖下來。
章邯見狀面色一變,大喊道:“微生南樓!”
聽章邯如此驚恐的一聲,微生南樓自也知道情況不妙,另一手拔|出腰側的匕首,閉著眼紮進蠱雕的脖子裡,隨即身子往下一跳,整個人吊在了半空中。
蠱雕吃痛地往上一撞,好在微生南樓提前從它脖子上下來,否則只怕此時她已經小命不保。想到此處還要多虧章邯及時的提醒,微生南樓鬆了口氣,見蠱雕被自己撞的七葷八素,垂下頭狠狠吸氣時,她便從它身上跳下來。
一招不行再行一招,微生南樓剛落地還未休整,便又向蠱雕掠過去。
蠱雕對她實在是惱羞成怒,來不及反應之下只能沖她大吼一聲。微生南樓差點被震碎了耳膜,她揉了揉痠痛的耳朵,對著蠱雕比了個殺頭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