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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微生南樓細致地觀察,她確定那隻巨大的九尾狐是母的。
而那三隻圍著她團團轉想拱奶喝的小狐貍,看起來還是幼崽,連尾巴都只有一條。不過雖然是幼崽,卻仍然很值錢——至少對微生南樓如此的“窮光蛋”來說,誘惑力還是很大的。
九尾狐叼著瑟瑟發抖的微生南樓,將她放入三隻小狐貍的窩裡,微生南樓滿臉震驚地看著它,心說你是要將我當女兒養?
九尾狐盯了微生南樓一會兒,又將目光向三隻小狐貍掃了一遍,最後複又落在她身上,似是帶了點期待地看著她。
微生南樓試圖與它交流,想了好久還是叫不出來,見那三隻小狐貍雪團般可愛,她竟摸著它們的下巴逗了起來。
小狐貍們十分享受被撓下巴,紛紛搶著要微生南樓撓下巴。微生南樓抽了抽嘴角,心說你們是狐貍好嗎——和狗不一樣的好嗎!
而那隻母九尾狐見狀似乎也是極其滿意,竟就在微生南樓面前趴下,腦袋擱在交疊的前腿上,輕輕打起了呼嚕。
微生南樓後背一涼,心說這只老狐貍該不會是要自己在這兒替她看崽子吧?
如此一打岔她手中的動作就停了下來,懷裡的小狐貍不高興,哼哼唧唧地叫了起來。九尾狐聽到後立即醒過來,一雙猩紅的眼中充滿了責備。微生南樓瞪回去,心裡氣得快吐血,這是你的崽,和我有什麼關系?我是來抓你的,又不是來替你帶孩子的!
九尾狐很快又睡過去,想來是帶了一天孩子累得慌。小崽子們片刻後也睡,蜷縮成一團的模樣實在可愛,不過微生南樓不是什麼有愛心的人,在她眼裡見到的並不是可愛的小狐貍,而是一片片光芒四射的金葉子。
如此想著微生南樓倒在小狐貍堆裡,今日她也累慘了,倒不如就在這狐貍窩裡睡一晚上,反正小狐貍軟軟的也暖和,不必擔心受了涼,何況這九尾狐約莫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吃自己,等自己的腿好了些再想辦法出去。
睡夢中微生南樓依稀間覺得有什麼東西在舔自己的腿,濕漉漉的還帶著倒鈎,忽然憶及昨日睡在了狐貍洞中,微生南樓嚇得急忙豎起來。
一睜眼就瞧見一隻皮毛有點髒的巨大狐貍垂著頭舔自己的傷口,微生南樓總覺得它一口一口地是在嘗自己的味道到底好不好吃——不過舔了這麼久還沒把自己吃掉,看起來是不太好吃了。
小狐貍們被她的動作也驚醒,圍在她身邊嚶嚶嚶地想拱奶。微生南樓頭痛得要死,將它們一隻只從自己身邊拎走。不過小狐貍挺粘她,剛拎走一隻,另外兩只就拱過來,她忙活了一刻鐘的功夫,始終無法讓自己身邊沒有狐貍。
抬頭再看那隻九尾狐,它似乎饒有興致地看著微生南樓忙活,甚至歪了歪頭,眼中露出一絲笑意。
微生南樓發誓自己現在很想把這只狐貍直接送到招搖山海做標本。
等一下——這只狐貍真的是母的嗎?
如果是母狐貍,小崽子們怎麼會到自己身邊拱奶,如果是母狐貍——怎麼會讓自己來代替它帶孩子?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微生南樓哭笑不得,心說自己是碰上狐貍奶爹了。這只九尾狐也不容易,又當爹又當娘,要花多少力氣才能將這三隻不省心的小狐貍拉扯長大。
忽然想到自己,自母親去世過後,不過十五歲的她就挽著袖子帶孩子,好在小弟聽話得很,平日裡也不給她惹麻煩,這才讓她放心一個人外出,家裡的事就都交給小弟的來辦。
想到此處微生南樓心裡就一陣火,若不是她父親常年不歸家,娘親也不一定會難産而死,說不定她和知葉還會有個小妹妹。是以這些年她都不願提起那個人,既然她不提,家中也無人敢提。
雖然——後來得知,她父親不歸家是有不得已的理由,而且為了這個不得已的理由,他還被人殺了。
九尾狐用鼻子輕輕碰了碰她的臉,示意一旁有它捕來的獵物,讓她可以填填肚子。
微生南樓抹了抹眼角,見那是一隻灰兔,脖子已經被咬斷,她的嘴角又抽起來——這狐貍是腦殘嗎,生的東西怎麼能吃呢!
不過又想起來狐貍本來就是吃生的,她手舞足蹈地指使九尾狐去找枯樹枝,又趁著這個當口將兔子皮扒了,內髒處理幹淨。
待九尾狐找了樹枝回來,她就將兔子穿在樹枝上,用火摺子點了稻草,用幾根樹枝圍著,不一會兒火燒了起來,剛好夠烤兔子。
九尾狐退了兩步,小狐貍也不敢走出洞口,微生南樓才想起來,狐貍不僅吃生的,還怕火。她心中又開始嘟噥,這還是九尾狐嗎?說好的是山海經中異獸呢,可厲害可厲害的那種呢?怎麼就怕火了!真是給異獸丟人啊丟人。
兔子烤得流油,微生南樓吃得津津有味。待她將整隻兔子啃得只剩下骨架時候,九尾狐又將她叼進洞裡,要她陪著小狐貍鬧騰。
剛吃飽的微生南樓有些犯困,聽著小狐貍嚶嚶地叫,不覺有些頭疼。心想著這樣的日子也不好過,得快點把狐貍們解決了,好去招搖山海換錢。
如此一想自己的腿還有些疼,雖結了痂但沒上過藥,必定會好的慢些。那九尾狐給自己舔了兩下,也不知道有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