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貍?微生南樓甩甩頭,覺得自己應該是沒睡醒,那隻油嘴滑舌的狐貍分明就是先前見到的張良嘛。
微生南樓再走近些,就聽到那人夾著嗓子,柔柔道:“張良先生你說說看,是不是跟人家很有緣吶?”
她忽然覺得背後一陣寒意,雞皮疙瘩掉了好幾層——這這這這也太明目張膽了,光天化日之下強搶良家狐貍?
張良目力不錯,遠見微生南樓走過來,眯著眼睛向她傳遞了一些資訊。
微生南樓見狀一撇頭,就當是沒有看見一樣,準備逃走——強搶狐貍的事情她也沒見過,正準備找個二樓蹲一會兒,看看對方究竟用什麼手段。
張良見微生南樓要跑,心中直說這丫頭太不厚道,於是向她揮揮手,微笑道:“南樓,這邊。”
縮頭縮腳走到一半的微生南樓被人叫住,再也逃不掉被拉去一同展現演技的命運。她捏了把臉,擺出一個恰到好處的慍怒神色,提著裙子氣勢洶洶地向張良走過去。
走到張良面前,先狠狠甩了個耳光給他,還未等對面那紅紅綠綠的女子反應過來,留給她的巴掌如期而至。
微生南樓含淚憤憤罵道:“張子房啊張子房,你這混賬的負心漢,你當初怎麼和我說的!說只會喜歡我一個的!你現在是怎麼——膽子大了?在街上勾勾搭搭,還讓我來看?”
張良立刻入戲配合,露出一副極度無辜的樣子道:“南樓,你聽我說——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微生南樓瞪他,淚水撲刷刷掉下來:“走開!”說罷轉身就要走,而張良配合得當,一把拉住她手腕,將她拉回自己身側,溫言安慰道:“別生氣,我與公孫先生只是偶遇罷了。”
公孫先生隨即道:“小姑娘太吃醋——我只是見張先生這麼早就到了桑海城,覺得有些好奇罷了。”
微生南樓兇巴巴道:“他什麼時候到關你什麼事?你是他什麼人——”
公孫先生見對方兇巴巴的不講道理也來了脾氣,但礙於在張良面前,須得保持一副好涵養,這才又壓了聲線,柔柔弱弱道:“那我要請問姑娘——與張先生是什麼關系?”
微生南樓心說不好,說什麼關系都不好——說的淺了難解張良之困,說的深了怕壞自己名聲,於是她一抬起頭,用眼神向張良詢問:我和你什麼關系?
張良垂眸回她:你想說什麼就是什麼。
微生南樓:我是你父親?
張良道:“未婚夫人。”
微生南樓一頭栽倒,好在張良眼疾手快,將她撈在自己懷裡,以免自己“未婚夫人”以頭搶地摔得血流滿面。
公孫先生顯然是吃了一驚,她從未聽說過張良早已定下親事,定的還是這樣一個潑辣愛吃醋的女
子——想來張先生往後的日子難過得很了。
既然兩人言明關系,公孫先生也不好再多做打擾,於是只得悻悻離去。
微生南樓見人走遠,這才掐著張良的腰道:“你便宜佔得不少嘛。”張良笑道:“不及你不及你,我佔的便宜好歹是輩分相當,你不一樣——居然想當我父親?”微生南樓撓了撓臉,轉移話題道:“不過有一句公孫先生至少問對了,你怎麼這會兒就在這裡了?”
張良瞥了眼客棧的招牌,道:“昨日未曾離去。”微生南樓驚訝道:“所以昨日蒙恬撤兵,是你搗的鬼?”張良微微一訝,道:“你都看見了?”
微生南樓解釋道:“正好去抓只狐貍,剛巧看見的。”
張良一挑眉毛,笑道:“抓狐貍?是《山海經》中所提,青丘之九尾狐?”微生南樓點頭:“可不是,只不過沒抓到就是了。”
“呀,三師公早啊。”小少年子明一步一踩向張良與微生南樓走來,見張良與人形容親密,臉上頓時換上一副似懂非懂的神色,調侃張良道:“這莫非是三師公的——”
張良心滿意足地向子明承認道:“不錯。”
微生南樓像是吞了蒼蠅一樣,見子明就要信以為真,急忙從張良懷裡掙脫,後退了好幾步,道:“少年郎你可千萬別當真——我和他沒有關系的!”
少年郎子明摸不著頭腦:“沒,沒有關系?我在小聖賢莊讀書的時候聽掌門師公說過,非禮勿視。三師公和大姐姐你可不止是非禮勿視的程度啊……”微生南樓的下巴都要掉了,心說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你們儒家都學什麼呢!
張良憋笑快憋瘋過去,摸著子明的頭道:“子明當真是孺子可教也。”
微生南樓一腳飛鏟,張良堪堪躲過,垂眸微笑道:“南樓當真好腳力。”微生南樓就知道幫這只狐貍是沒有好下場的,從前他好歹還是個心思單純的小少年,被韓非那隻老狐貍力壓一籌,如今再無人管他,一股子狐貍的狡猾心思統統露出來。
微生南樓瞟見不遠處花花綠綠的公孫先生,問張良道:“那個什麼公孫先生,是什麼來頭?”
張良道:“名家公孫玲瓏,帝國的人。”
微生南樓一點頭,恍然道:“明白了。看起來子明有事要與你說,你們請便,我去會會她。”
作者有話要說: 再刷公孫“偶遇”狐貍片段,公孫巨巨簡直尬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