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堡的觀景臺上,遙望崇山峻嶺的葉子軒就是問題的答案,立足高處的他經過戰火硝煙的洗禮,比以前的玩世不恭多了些血性男兒的彪悍氣息,舉手投足透著鐵血軍人的風範,如果說兩月前嶄露上位者潛質,那麼現在則是成熟了。
縱橫金三角兩個月,大小十餘戰,雙手染血比任何時候都多,或許他已算屠戮蒼生的梟雄。
“泰王他們也真是頑固,落到這個地步,還不肯退出卡角。”
在葉子軒眺望著遠處夕陽上,阮破虜一夥人說說笑笑走了上來,還給葉子軒帶來了一個最新訊息:“塔森把全部傷員運回了曼谷,但同時又抽調了兩個加強團到前線,看他們樣子,好像還要跟我們死磕下去,比我們想象中要持久。”
墨七熊輕哼一聲:“來就來,來多少都一樣打殘。”
“他們是憋屈。”
葉子軒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拍拍阮破虜他們肩膀開口:“心裡堵著一口怨氣,死了那麼多人,損失這麼慘重,不僅沒有長驅直入打到金家堡門口,反而被我們痛揍一頓損兵折將,連撿便宜的卡角也被我們奪回大半,心裡哪能好受?”
他揮手讓墨七熊和阮破虜等人坐下來:“泰王跟塔森現在就跟賭氣的小孩子,不拿足彩頭是決不罷休了,而且聯軍損失兩成半兵力,這樣灰溜溜回去,也無法向盟友和高層交待啊,塔森就算不上軍事法庭,也會被撂掉軍銜賣番薯。”
阮破虜點點頭:“確實不好交待。”接著又流露譏諷:“可這是他們自己做的孽,誰叫他們人心不足蛇吞象?”
“不過這樣也好。”
葉子軒拿起茶具輕車熟路地泡茶,笑容一如既往地溫潤:“用他們的不甘來磨練金家將士的鬥志,也可以替我們耗掉一些蠢蠢欲動的老臣,這兩個半月下來,死了七個團長,兩個師長,兩萬多人傷亡,看起來我們折損也相當嚴重。”
他神情平靜又補充上一句:“可是泰王他們不會知道,我們真不在乎他們死傷,甚至我還巴不得多幾個師長掛掉,這樣戰爭結束後,我們可以少封一點地盤,兩萬多人傷亡,我們也耗得起,只要我們錢財足夠,再來兩萬也扛得住。”
“但聯軍就不同了,他們是所謂的民主國家,死人,大多文章可做了。”
葉子軒相信自己讓白秋畫埋設的棋子,很快就會生出奇效了。
阮破虜撥出一口長氣,輕聲接過話題:“我一度擔心傷亡太大,會讓金家將士生出恐慌,可沒有想到,那些師長團長死了之後,讓他們士氣更加高漲,調動起來也比往日要順手,我現在已把另兩個師攢在手了,只是錢也花了不少。”
“準確的說,花錢如水。”
這一戰,阮破虜算是見識了金錢的魅力,有了它,無論是武器還是人,都爆發出最大殺傷力。
相比聯軍高出十倍的撫卹金,從俄國佬手裡大批購入的新式武器,都讓全體將士打滿雞血一樣。
“很好。”
葉子軒淡淡一笑:“不管花多少錢,只要最後贏了,一切都會連本帶利回來。”他的眼裡還閃爍一抹光芒:“其實再往深處一點講,我們還真應該感謝泰王和塔森呢,如果不是他們想要長驅直入,金家防區又怎會空前絕後的團結?”
“金家內亂剛剛結束,他們就大軍殺入,這是逼得所有人選擇我們。”
葉子軒給幾人倒上一杯茶:“誰都清楚,這時候再不抱團,只怕會被聯軍覆滅,所以我很是感謝他們。”
阮破虜笑了笑:“只怕泰王對你恨之入骨,聽說他讓人把你樣子塑成一個模型,每天都對你射上十箭八箭。”
墨七熊滿臉殺意:“靠!老家夥這樣惡心?我去曼谷弄死他。”
“看來他真是思念我啊。”
葉子軒臉上沒有半點憤怒,端著茶杯悠悠開口:“或許,我該跟他敘敘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