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六點半,名為聖道的齋菜特色酒樓,三層樓面裝修的恢宏大氣,古香古色,還有時不時彌漫安撫人心的佛音,被金黃的夕陽一照,美輪美奐,很有意境,只是司徒錯並沒有太多心情欣賞,坐在二樓臨河露臺的他不斷喝著茶水。
他點的普洱茶,已經被服務員續水兩次了,等的塔森將軍還是沒有來。
這等人的煩悶讓他顯得更加焦慮,來曼谷已經一天一夜了,能夠動用的關系和人手也都啟動了,可就是沒有找到數十名親朋的下落,也沒有那批悍匪的痕跡,他們消失的很徹底,現場留下的子彈,也至今沒有線索出來,讓他很鬱悶。
其實親情和友情對司徒錯來說,不是表面上流露出來的重要,之所以竭盡全力要救回他們,還不惜冒險來曼谷,是因那些人掌控著他不少利益,每個人旗下都掛靠著他的産業,還有賬戶和密碼,這些人如果掛掉,司徒錯會焦頭爛額。
未來三年,估計全要用來追回這些財物,這是他不可能接受的事,而且司徒錯自認曼谷有不少人脈和靠山,甚至軍方都站在他這邊,所以來會一會葉子軒不會有事,司徒錯還想著,找到合適機會直接幹掉葉子軒,拿下朱老生的賞金。
可沒想到,來到曼谷,放手搜尋,一無所獲,他只能約塔森將軍見面,希望軍方再加派人手。
為此,司徒錯還準備了一百萬。
念頭轉動之間,他又喝完一壺茶水,在幾名跟隨的喊叫中,幾名漂亮服務員再度走了上來,給眾人換茶續水。
“司徒先生,塔森將軍的車隊塞在五公裡外的路口,還要十分鐘左右到達,他對此表示歉意。”
又過了五分鐘,一個身材魁梧的手下從樓梯口走了上來,跟附近四五桌司徒錯的保鏢點頭打招呼,隨後快步走到司徒錯的身邊開口:“不過他說司徒先生的等待一定值得,他已經有那批悍匪的線索了,但是他怕電話中洩密,要親口告訴你。”
“真的?”
司徒錯瞬間瞪大眼睛,有著一抹光亮:“真有線索?”
在手下點頭確認的時候,司徒錯端起茶水,一口喝完,多少有了興奮:“太好了,太好了。”
“塔森將軍就是塔森將軍,這麼多人都找不到那些匪徒下落,他動動手指頭就解決了。”
“真沒枉費我每年喂他幾千萬……”
附近數十名假裝顧客的保鏢見到主子高興,也都端起茶水抿入一口,隨後不聲不響吃著點心,司徒錯扯開一個領子,又把服務員倒上的茶水一口喝完,隨後緩步走到窗邊眺望湄南河:“只要救出人質,我就親手爆掉那批葉宮子弟。”
“哼,死亡的聲音,無知小子,憑你也能教訓我?”
“老子吃的鹽,比你吃的飯還多。”
說話之中,司徒錯極目天舒,只見河水奔騰,船隻穿梭,陽光斑駁刺激眼球,他看著看著,感覺有點暈。
司徒錯下意識揉著腦袋,結果頭暈的更厲害,眼也有點花有點模糊:
“這夕陽……也太刺激神經了……”
“砰!”
轉過身來的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見數十名保鏢身軀搖晃,砰砰砰一頭紮到桌上,失去知覺。
頭暈眼花的司徒錯知道中招了,趕忙挪移腳步,卻是搖搖晃晃,雙手扶著桌子勉強站穩。
唯一沒事的,是剛才那個從外面回來的彙報親信,他見到同伴全跟喝醉酒一樣摔倒,又見司徒錯臉色難看腳步虛浮,心裡止不住咯噔,一邊上前一步攙扶司徒錯,一把拔出槍械喊叫:“司徒先生,你怎麼了?你怎麼了?來人啊……”
“快來人啊。”
“撲!”
話音還沒落下,只聽一聲銳響,魁梧漢子身子一震,額頭多了一個槍洞,鮮血淋漓,隨後死不瞑目倒地。
“司徒先生,晚上好。”
在司徒錯悶哼一聲摔倒在地時,一個穿著服務員衣衫的青年,拖著一條腿站在他面前,眸子有著說不出的玩味:
“葉少說了,客進主地,自當有一份見面禮。”
他聲音輕緩:“這一頓,葉宮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