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還是要靠家裡人脫身。”
葉子軒臉上劃過一絲笑意,帶著一抹感慨開口:“這就是我跟宋少的差距,你隨時可以刷臉大殺四方,我即使喊著是葉家子侄也沒幾個人相信,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我也能跟宋少一樣,虎軀一震,讓宵小夾起尾巴,有多遠滾多遠。”
聽到這幾句話,宋禁城的笑容變得燦爛起來:“這個一點都不難,只要葉少學我,出門帶上足夠多的兄弟和保鏢,聲勢再弄的浩大一點,我敢保證,走到哪裡都不會有宵小得罪,你不喊出葉家子侄身份,他們也會打聽出你的來歷。”
葉子軒悠悠出聲:“是嗎?”
宋禁城靠在白色椅子上,掃過不遠處的墨七熊幾人:“所謂身份地位,除了自己的真實底子,更多是他人吹捧和隨行陣仗賦予,皇帝出行,身邊沒有一票人民,一個人走去民間,喊自己是九五至尊,結果不是被當瘋子就是被打死。”
在葉子軒淡淡一笑時,宋禁城又補充上一句:“我跟說一件溴事,你不要告訴沈胖子,免得丟人,去年夏天,晚上九點,我忽然來了吃大排檔興致,又不想驚擾店主和驚走客人,於是一個人偷偷溜出去吃宵夜,吃到一半,遇見巡防查身份證。”
“我恰好沒帶,於是直接被抓走。”
“我跟他們說我是宋禁城,他們說自己是張天安,我讓他們給我打個電話,他們叫我老實一點。”
宋禁城想起當初狼狽的場景,臉上止不住多了一絲苦笑:“如非韓月及時找到我,估計我要被他們丟入收容所或黑監獄,從那時起,我就很少一個人出門瞎逛,去哪都三十人以上標配,不是我怕死,也不是想顯擺,只是不想生出太多麻煩。”
“你看看沈胖子,更囂張,出門打醬油都幾十號人。”
葉子軒聞言輕笑:“我跟宋少和沈少比不起,你們再多如雲隨從,也吻合你們的身份,我搞三十人標配,估計遲早被拉去槍斃,混江湖的搞得跟宋少一樣威武,不是找死是什麼?而且類似昨天的事情,一個月遇不到一回,還是省點銀子為好。”
“沒法子,窮怕了,不敢亂花錢。”
宋禁城苦笑搖頭,手指點著葉子軒嘆道:“你啊你——”
“宋少,葉少!”
這時,劉援朝快步從入口處跑過來,站在宋禁城和葉子軒面前開口:“周雲桂帶著周晨超跪在外面,想要見你們。”
他還補充上一句:“奇經影視今天停業了,宋大介一條腿也被打斷了。”
周雲桂,奇經影視董事長,周晨超的父親。
葉子軒皺眉,旋即笑了:“還真有誠意啊。”
劉援朝看向宋禁城,宋禁城淡淡出聲:“葉少,走,咱們再玩幾盤,他們,跪著就是。”
劉援朝很快轉身,高聲喊道:“宋少說了,跪著!”
高爾夫球場東區入口,隨著太陽的漸漸升起,陽光開始變得刺眼,雖然還有暖風吹過,但曬得久了,依然讓人汗流浹背,腦袋頭疼,每年回老家祭祖不太情願下跪的周晨超,跟著自己曾指點江山的父親,硬著頭皮,在陽光下跪了足足兩個鐘頭。
不敢有絲毫怨言,不敢表露絲毫怨氣。
旁邊數十號周家成員和客人默默看著,彌漫兔死狐悲物傷其類的哀怨,不少人認出周雲桂和周晨超,一度訝然是誰讓影視大佬跪地請罪?待知道球場裡面是宋禁城時,一個個都恍然大悟,常現身螢幕的周雲桂確實光鮮,但相比宋禁城還是差太遠。
周雲桂和周晨超又跪了半個鐘頭,搖搖晃晃幾近昏迷,一行人才從球場緩緩駛出,笑聲洪亮,帶著一股不可一世的氣焰,富貴逼人,經過周氏父子的時候,宋禁城連腳步都沒停下,只是輕哼一聲,揮灑濃鬱不屑:“把集團賣了,滾出京城。”
可憐兮兮的周雲桂聞言不僅沒有心痛,相反如蒙大赦,喘息著道了一聲謝謝,癱軟在路邊。
葉子軒拍拍周晨超一笑:“周少,好自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