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很平靜的看著何老八墓碑:“難道不知自己職責嗎?分不清輕重嗎?”他的臉上多了一抹威嚴:“他是不是還邁不過退婚的坎?如果他還糾結這件事或者心存怨恨的話,告訴他,今天不用過來了,以後也不用參加何家活動了。”
何長青想要說話,但猶豫一下卻閉嘴,今天不是落井下石好時候,特別是這些日子進書房學習,讓他對老人脾性更加了解,知道自己怎麼都比不上二哥,他拿出手機低聲回應:“爸,二哥可能有事耽擱,稍等一下,我打電話問問。”
在老人沉默之中,何長青迅速撥打家裡號碼,電話很快被人接通,片刻之後,何長青掛掉電話對老人開口:“傭人說大夫人剛才病情波動了一下,醒來突然吐出一口血,要出門的二哥擔心大夫人有變故,所以就呼叫醫生團隊治療。”
“等大夫人穩定一點,他就會過來祭祀。”
何翡翠微微一愣:“大夫人吐血?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早上醫生檢查也沒問題啊。”
聽到這一番話,何賭王神情微微一緊,顯然也擔心大夫人出現變故:“現在情況怎樣?”
何長青撥出一口長氣,把剩下的半截話說出來:“八名醫生已經趕赴了過去,正在對大夫人全面檢查,從初步的資料來看,沒什麼大礙,那一口血估計是最後的沉澱毒素,不過具體結果還是要等化驗出來,他們才敢作出最後判斷。”
“沒事就好。”
何賭王如釋重負,他對大夫人的情感遠遠超出其餘女人,這也是他恩寵何長峰一個原因,隨後又看看手錶出聲道:“告訴老二,就在家裡好好陪著大夫人,今天祭祀不用他主持大局了,再等就要誤了大師選定的時辰,對何家不吉。”
“老三,你待會接替老二位置來主持。”
何長青恭敬回道:“是。”
在宣告何長峰臨時有事留在花園後,何長青就代替了何長峰的位置,按著工作人員寫好祭文念起:“吾兄何八,生於八八,卒於一五,時年二十七歲,嗚呼,吾兄胸懷大志,長嘆才華一展之際,卻不想英年而卒,吾之輩扼腕嘆息。”
一篇祭文生澀難懂,還有很多生僻字,可是何長青卻順順利利把它唸了下來,還抑揚頓挫聲情並茂,把不少感情不深的人念得雙眼潮濕,三夫人更是嚎啕大哭,老人臉上也多幾分惆悵,開始愧疚為了雙腿站起,放過殺人兇手郭翹楚。
同時對何長青能力又多一點認識。
“獻花!”
唸完祭文之後,何長青突然大吼一聲。
近百人上前給何老八獻花,白色百合很快圍繞墓地。
“上香!”
何長青的話音落下,一束束木香又被送了上去,在冷風中燃燒熱烈。
“燒紙!”
何長青再次大吼一聲,一堆紙錢被點燃,驅散著天空的寒意。
紙錢漸漸消散時,何長青目光平視眾人,沉聲喝道:“鞠躬。”
“唰!”
近百人不約而同地鞠躬,表情肅穆到了極點,望向何老八墓碑也多了一分凝重。
當何長青的喊叫和煙花爆炸聲緩緩停下時,一身黑衣的何翡翠看著飄飛的清冷雨水,還有風中搖曳的百合花,心裡生出一股難於言語的感覺,不安,過於不安,直覺似乎告知墓園有著難於預料的兇險,她下意識的再度環視四周人員。
今天參與拜祭的人,五十多名是何家子侄,四十多名是老牌保鏢,還有七八名是墓園工作人員,能被老肥挑選來拜祭以及護衛的保鏢自然不會有問題,所以危險感八成是來自墓園人員,可七八名唯唯諾諾的工作人員全都被搜過身啊。
絕對的手無寸鐵,他們能造成什麼危險?
就在何翡翠轉動著念頭時,照著順序唸叨何長青再度喊出一聲:“放炮,送別。”
工作人員七手八腳把煙花搬了上來,二十八發,象徵何老八的二十八歲,在何家保鏢對煙花簡單檢查一遍後,工作人員也迅速幫忙點開煙花,只是讓何翡翠眼神一緊的是,兩人一手扶著禮炮,一手點燃導火線,觸碰禮炮的手指用力。
何翡翠心裡咯噔,下意識喝道:“小心!”
“砰!”
兩人猛地一掀禮炮,炮口對準何老八墓地,煙花瞬間迸射出來,在何家隊伍中轟地炸開。
滿地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