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長青淡淡出聲:“二哥,人證物證俱在,你還不痛快點承認?”
何翡翠也喝出一聲:“老二,別狡辯了,你要讓父親生氣嗎?”
“閉嘴!”
何長峰吼出一句:“這他媽是圈套。”
在眾人對何長峰搖頭時,何翡翠也輕輕皺起眉頭:
“茶是你敬的,影片也證明你有邪心,你更是第一個沖入偏廳,一切跡象都表明,你跟此事脫不了關系。”
何長峰咬牙切齒:“我再說一遍,不是我——”
葉子軒雙手一攤,笑著接過話題:“沒錯,不是二少下的毒,是我對大夫人下的手,是我從大師兄手裡拿到了盲蛇之血,為了掩人耳目,我昨晚還跟大師兄上演了一場好戲,讓他差點爆掉我的腦袋,也讓直升機差點把他射成篩子。”
“一切兇險的鋪墊,就為了拿盲蛇之血,算計大夫人。”
葉子軒嘆息一聲:“二少,我認罪了,可是你相信嗎?”
在眾人微微安靜時,葉子軒騰地站起,手指一點何長峰喝道:
“二少,你敢發誓,你跟大師兄沒勾結?你敢當眾發誓嗎?”
何長峰忽然發現自己掉入一個陷阱,只是根本無法爬出來。
這時,何賭王聲音一沉:“老二,過來。”
何長峰咬著牙走了過去:“爸,我沒對母親下毒。”
老人眼裡閃爍一抹光芒:“你確實沒對你母親下毒,但你想要對葉少下毒,只是陰差陽錯,讓你母親遭了此罪。”
“馬上向葉少道歉,馬上拿出解藥救你母親。”
何長峰固執的搖頭:“我沒錯,沒下毒,為什麼要向他道歉——”
“啪!”
話音還沒落下,一直病懨懨的老人,精光一射,右手忽地扇出一巴掌,一記脆響,何長峰臉上頓時多了五個指印。
全場一驚,一切動靜都消失,眾人很久沒見老人如此震怒,老肥也是手指微動。
何長峰捂著臉,難於置信,一向恩寵自己的父親,會當眾出手落自己的臉:“爸,你打我?”
老人臉色一沉:“還不認錯?”
何長峰嘴角微微牽動一下,從父親身上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威壓,在他沉默中,何賭王一拍輪椅,重重哼出一聲:“給你三個小時,向葉少祈求得到原諒,給你母親解掉毒素,一樣沒有做到,我今天直接廢掉你,葉少是我貴客,你卻如此待之……”
“居——心——何——在?”
最後四個字,何賭王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迸出,誰都能夠聽到他言語中的怒意,就差直接點破出來,葉子軒醫治你老子的雙腿,你卻關鍵時刻搗亂,擺明是要你爹永遠站不起來?老肥也感覺到主子對何長峰的心態不知不覺得到改變。
以前對自己健康幾近絕望,為了何家的大局和未來,所以面對餛飩攤事件,他寧願遭受生死一線,也不願意揪出兇手廢掉何長峰,現在對未來有了希望,何賭王的雄心和慾望又無形中恢複,開始不那麼在乎何長峰的感受,更多是唯我獨尊。
伴君如伴虎,老肥第一次感受到權力的恐怖。
“葉少,我錯了。”
在很多人以為何長峰會發飆的時候,何長峰卻如水一樣平靜下來,揉揉臉頰擠出一抹笑容,隨後向葉子軒來了一個鞠躬,彬彬有禮的道歉,只是這份態勢,卻讓很多人心裡生出一抹懼意,發怒的何長峰固然可怕,但冷靜的何長峰更加瘮人。
“父親,對不起。”
何長峰又向老人微微鞠躬:“放心,我一定救回母親。”
“她死,我死。”
葉子軒眼睛微微眯起:“她中的可是盲蛇之血,何少最好抓緊時間。”
“找不出大師兄,大夫人必死無疑。”
說完這句話之後,葉子軒就拍拍雙手,從容不迫從大廳穿出,揚長而去。
何長峰望著葉子軒的背影,一字一句喊道:“葉少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