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秋徽一踢桌子,椅子向後悄然滑動:“早上如不讓他保釋,陶科長現在已在監獄,你是覺得自己日子太好過?再說了,現在沒有證據表明郭翹楚就是悍匪,他也沒有被法院定罪,他要去哪裡,你能阻止得了?阻止不了就別說太多廢話。”
在陶可可嘴角抽動時,龍秋徽又補充上一句:“還有,他跑去大陸,不代表離境,只要有證據指證他是罪犯,我隨時可以讓京城警方逮捕他,最重要的一點,有何家和郭家的關系,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所以陶科長不要只會埋怨和指責。”
“與其把精力浪費在找茬,還不如幫忙找他的證據。”
龍秋徽不遺餘力尋找郭翹楚罪證,是想讓葉子軒談判時更有利,也呈現他們幹了不少事。
陶可可微微咬著嘴唇,沒有再出聲反駁什麼,但眼裡卻多了一抹敵意,顯然對龍秋徽教訓自己很不甘,此時,一個年輕女警跑到門口,先是望了一眼陶可可,隨後猶豫著敲門喊道:“龍隊,我們接到一個線報,有人打了兩次電話發現贓物去向。”
眾人齊齊豎起耳朵,很是不相信這訊息。
龍秋徽騰地站了起來:“在哪裡?”
女警擠出四個字:“鼎峰花園!”
在陶可可身軀一顫的時候,龍秋徽問出一句:“訊息可靠嗎?”
“肯定不可靠。”
陶可可咬牙站了出來,望著龍秋徽喊出一聲:“這一定是有人惡作劇,要不就誣陷,鼎峰花園是何家二少,也是何家最大繼承人何長峰的一處宅邸,何家二少可算是何家未來主事人,手裡錢財數於千億,他怎麼可能作出因小失大的金庫打劫呢?”
葉子軒眼睛亮起:“何長峰,何家二少?”
“沒錯。”
陶可可臉上有著傲然:“雖然何家現在鬧得沸沸揚揚,十七個子女為了家産爭得不可開交,但所有澳門人都知道,大夫人一脈,也就是二少一脈,爭到最後,一定是何二少主持何家大局,他的實力,智商和手段,都不是其餘何家子侄可比。”
她對何家顯然很是瞭解:“他將來必會繼承八成的何家帝國,未來可期,家財萬貫,三十億對他就是九牛一毛,他怎麼可能讓悍匪去搶劫金庫呢?要麼是惡作劇,要麼是郭翹楚玩的把戲,想要警方得罪何長峰得罪何家,讓我們處境更加艱難。”
“我趨向於郭翹楚的陰謀。”
“郭翹楚、何長青跟何長峰向來不合拍,他想要借我們惡心何長峰,損壞後者的聲譽。”
陶可可聲音帶著一股子堅定,全力勸告著龍秋徽他們不要出警:“龍隊,我建議,不要理會這個報警電話,一定是郭翹楚設下的圈套,他想要一箭雙雕對付警方和何二少,何況何家的門不是我們想進就能進的,貿然行事會帶來不小麻煩。”
她帶著一絲警告:“給你們帶來麻煩。”
其餘人也都喊叫何長峰不會搶劫金庫。
在龍秋徽微微沉思的時候,葉子軒卻一口喝掉咖啡,眼裡閃爍一抹光芒:“誰說有錢人就不搶劫?你不準何二少有搶劫的特殊癖好啊?宋朝皇帝三宮六院還找李師師,再說了,在他還沒有坐上何家主事人位置前,他就只是一個何家子侄。”
“十七個子女中的一個。”
“再多的錢也是何賭王跟何家的,三十億對他來說就是天文數字。”
葉子軒盯著陶可可:“說不定他以前虧空了公款,又到爭奪家業關鍵時候,要搶一筆錢來填補歷史窟窿。”葉子軒當然不相信何長峰會去搶劫金庫,可是他心裡更清楚,鼎峰花園一定有贓物,這也可以解釋郭翹楚飛去京城,還帶走了何翡翠。
這是要騰出手給警方做事,郭翹楚依然老謀深算,要借警方這把刀來推動何家洗牌,葉子軒願意順勢而為,不是他甘願當槍使,而是他也需要這個缺口,在他的心中,何翡翠成為何家主事人對葉宮最有利,這一局,兩人算是各顯神通。
陶可可柳眉倒豎:“不準你侮辱二少!你這是汙衊,是猜測。”
葉子軒臉上笑容燦爛:“我這是猜測,陶可可剛才斷定二少沒搶劫,不也是個人猜測?既然猜測都沒有意義,咱們還是直接殺氣鼎峰花園查一查,看看裡面有沒有贓物,有,大家立功,沒有,二少清白,偏袒二少的陶科長也可鬆口氣。”
陶可可殺氣騰騰盯著葉子軒:“沒有找到贓物,你承擔得起後果嗎?”
葉子軒針鋒相對:“如果有贓物,你是不是主動招認同謀?”
“好了,別吵了!”
龍秋徽拿起警槍和防彈衣:“所有人交出手機,馬上出發,不管有沒有,去了就知道。”
陶可可低喝一句:“你們沒有搜查令。”
龍秋徽一晃槍械:“這個,就是搜查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