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招風耳一把拉住要沖上去拼命的炮哥,一腳把他踹回到翠花面館,隨後端起爐子上的大鐵鍋,怒吼一聲向壓過來的四人潑去,熱湯滾滾,驚得四人下意識後退八步,饒是如此,落地當當作響的大鐵鍋,依然把一些熱湯濺到四人身上。
四人晃動一下手臂,緩解那一抹灼痛,隨後殺機大盛。
招風耳趁著這贏取的簡短時間,也沖到了翠花面館前面,一把關閉厚厚的玻璃門,把左手卡入兩邊的把手,右手揮舞柺杖對抗壓來的四人,同時再向炮哥吼道:“炮哥,快走,快走,你要我們都死這嗎?你死了,誰給我們報仇啊。”
他知道今天不可能活著離開了,死,招風耳不怕,這一刻,他只希望炮哥活著離開,以後為他報仇雪恨。
“走!”
一如既往沒有華麗辭藻,卻使流血不流淚的炮哥潸然淚下,他牙齒一咬,動作敏捷的從後門撤離。
走上黑道這條路,沒多少人善終,要麼被敵人殺掉,要麼被官方除掉做政績,或者把牢底坐穿,炮哥當年拜關二哥的時候就已經有這種心理準備,但他從未想自己栽的這麼早、栽的這麼窩囊,如果今天他死在這兒,他將會死不瞑目。
“我不能死。”
炮哥咬牙切齒:“我要給兄弟們報仇。”
見到炮哥身影消失,招風耳臉上湧起一絲欣慰,硬生生折斷卡住玻璃門的手指,十指連心,斷指的劇痛刺激神經,可以使招風耳變得更加瘋狂,抵抗起來也就更久,事實也如此,手指的折斷,讓招風耳手中的柺杖,揮舞的呼呼作響。
是一條漢子!
“撲撲!”
這時,一把軍刺擋開招風耳的柺杖,其餘三把軍刺毫不留情洞穿他的軀體,招風耳口鼻噴血,可是卻依然牢牢卡住玻璃把手,不給四名殺手沖進去追擊的機會,他像是一個烈士一樣,任由軍刺刺出十幾個血洞,給炮哥贏取跑路時間。
口罩女子上前想要扯開招風耳,卻發現後者左臂已經僵硬,根本無法順利扯下來。
她只能讓人拿起地上的鐵鍋,從旁邊落地玻璃砸出口子追擊。
“小子,這是炮哥,洪幫京城分堂扛把子,我老大。”
“靠!你們連炮哥都不知道,你們怎麼混的?”
“炮哥又高又大,又帥又酷,吃麵也能吃兩斤,這樣的老大,你不跟,跟誰?”
“磕頭謝罪太老套,自插一刀太浮誇,吃碗辣面叫聲炮哥最誠意。”
翠花面館的巷子,炮哥像是一頭瘋牛奪路狂奔,腦海中還不斷浮現招風耳昔日言語,他知道,那個天天被自己責罵注意素質的兄弟,此刻一定已經被對方殺了,炮哥很想殺回去拼命,可是他知道,自己不是對手,這一回,必死無疑。
自己白白犧牲了,招風耳他們的死也就沒意義。
“嗖!”
炮哥穿過四五條巷子,驚得路人紛紛尖叫躲避,他想要跑去最近的警察局,這很丟人,可是炮哥此時管不了這麼多,他只想最大努力活下來,活下來之後,他會第一時間給洪震天打電話求救,他相信,幫主會念在往日情分收留他的。
活下來,積蓄力量,東山再起,大仇才會得報。
“沒落了。”
就在炮哥一眼見到八百米外的警察招牌,眼裡閃過一抹死裡逃生的希望時,前面閃出了眼神陰冷的口罩女子,手裡提著血淋淋的軍刺,炮哥眼睛微微一眯,扭頭,後面,兩側,也有殺手現身,三人正向這邊奔來,所有的路都被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