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婦人的身邊,還有一個紮著辮子的女孩,鼻尖眼小,二十歲左右,穿得跟紅孩兒一樣,樣貌一般,但神情很驕傲。
見到走進來的葉子軒,她不知不覺哼了一聲。
“你是葉子軒?”
喝咖啡的豔麗婦人緩緩抬頭,盤著頭發,穿著簡單,不是那種一眼看不出年紀的風韻猶存,葉子軒從這個女人身上,很明顯的感覺到一股滄桑意味,女人五官很是柔和,雖然經過歲月的打磨,眼角有一些魚尾紋,但並不影響她的整體感官。
真正讓人判斷出她大概年齡的,是她的氣質。
氣質這東西是很玄的東西,但不能否認沒有,或高貴,或純潔,或妖媚,這種讓人第一感覺就能明瞭的東西,確實是判斷一個人的主要標準,中年女子樣貌算不上傾國傾城,不是讓人一眼就驚為天人的驚豔,也沒有那種神經質的孤僻乖張。
她面色淡然的坐在沙發上,卻給人一種高高在上。
張夫人的樣子和張醉墨有幾分相似,可是身上卻沒有半點張醉墨那種爽朗熱情的氣息,她的表情平靜,可是眸子裡流露出的強勢足以讓絕大部分男人望而卻步,這種女人的野心和智慧都不低,她們只能用來遠觀,轉過一個念頭的葉子軒點頭:
“我是葉子軒,張夫人好。”
官裳衣手指輕輕一抬:“坐!”
葉子軒淡淡開口:“謝謝。”隨後直奔主題:“張夫人找我何事?”
辮子女孩微微皺眉,似乎很是不喜歡葉子軒這份主動。
在葉子軒落座的時候,穿著布鞋的月婆婆站到角落,一聲不吭,像是一根老朽多年的木頭,年邁和危險氣息摻雜,很容易讓人忽略她的氣息和存在,但葉子知道,無視她的對手一定會後悔不疊,至少,在他眼裡,月婆婆比紅孩兒要危險多了。
張夫人也沒有讓她出去,顯然對她很是信任,是自己人。
“醉墨已經被我送回家了,你不用去四樓找她了。”
官裳衣眸子掃過葉子軒兩眼,眼裡劃過一抹不解,她看不出後者的可取之處,中規中矩連劉援朝都比不上,也不知女兒怎會跟他混一起,隨後,她身子朝後靠了靠,靠在沙發的後墊上,雙腿一錯翹了起來,她開門見山:“我是醉墨的母親。”
她重複著自己的身份:“我今天來找你的目的有兩個。”
葉子軒神情平靜看著對方,猜到官裳衣要說什麼,但他不介意後者說出來。
他這份泰然處之的態勢,讓官裳衣多少有些驚訝,還以為葉子軒會趁機討好自己,不過依然稍縱即逝,隨後保持平靜開口:“第一,感謝你為醉墨辨出一個仿造花瓶,讓她免受損失,也感謝你在她生病的時候,悉心照顧她,讓她病情好轉。”
葉子軒還是沉默,他等待著重點。
第二點。
見到葉子軒連客氣話都不說的態勢,官裳衣神情微微一怔,手指輕輕一揮,辮子女孩掏出一張巨額支票,重重拍在葉子軒的面前,官裳衣聲音輕緩而出:“一千萬,感謝費,我知道你不在乎這錢,你是華海新貴,身家千億,物業比我還要多。”
“但這是我作為母親,應該為女兒付出的一點心意。”
說到一半,她話鋒陡然一轉,身上流露一股不可抗拒的氣勢:
“第二,從醉墨身邊滾出去。”
官裳衣俏臉一寒:“你算什麼東西?想打我女兒主意,有沒有照照鏡子?”
毫不客氣的教訓。
葉子軒忽然笑了:“照了,很帥。”
聽到葉子軒這一句回答,官裳衣不僅沒有發出笑聲,還多了一抹鄙夷神情,似乎對這種玩世不恭的人很厭惡,她把咖啡杯往茶幾上重重一頓:“我警告你,以後不要再糾纏我女兒,你配不上她,也沒有資格喜歡她,癩蛤蟆是吃不了天鵝肉。”
“而且她是一個有婚約的人,我不想她被眾人指指點點。”
官裳衣流露一股強大氣勢:“她和禁城很快就要結婚,你如果攪黃這門親事,或者生出其它亂子,我不會放過你。”
“帶著一千萬,從我女兒身邊滾蛋。”
她絕不允許被人破壞女兒聯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