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花園裡還是沒有人跟葉子軒交談,但看到四處活動的病人以及十幾個歡聲笑語的孩子,葉子軒的心情頓時陽光起來,他繞著設計師特意設計的曲徑通幽,不緊不慢的走了四五圈,感受殘雪的清冷,梅花的怒火,還有人兒的笑容。
“還是樓下好,起碼熱鬧,有人氣。”
他晃悠悠的轉到一個小湖泊處,雖然前些日子下過雪,天氣也有幾分寒冷,但騰升的太陽,還是融化了湖泊上面的殘冰,讓它依然一片碧綠,很是好看,就在他要轉彎向一個涼亭走去時,兩個小孩子尖叫著追逐過來,臉上有著興奮。
“撲通!”
還沒有等葉子軒喊叫他們地滑小心一點,前面的小女孩就砰一聲滑倒,重重摔在過道上哭泣,紅彤彤的臉上有一處擦傷,後面的小男孩沒有收住腳步,直接被小女孩絆倒,整個人撲通一聲掉入湖裡,發出驚慌失措的喊叫:“啊——”
冬天的水很冷,還是曾經結過冰的湖泊,加上小男孩身上穿著厚厚衣服,小男孩本能揮手幾下,就開始往水裡沉入,湖水不斷灌入他嘴裡,小女孩忙尖叫喊著弟弟,喊著救命,四周不少病人聞訊趕赴過來,四五個保安也向這邊奔跑。
其中,還夾雜著一道靚麗身影,速度飛快。
小女孩尖叫不已:“救命啊救命,大哥哥,救救我弟弟。”
葉子軒看著水面漣漪,愣了一愣,猶豫一會,最終扯掉衣服,抱著風衣跳入了水裡。
湖水很是冰冷,可是葉子軒卻絲毫沒有在意,屏住呼吸,在湖水漫過腦袋、風衣浮力消失之前,他兩手在四周亂抓一通,很快抓住沉入水裡的小男孩衣領,不給對方本能纏住自己機會,猛地向岸上一拋,把小男孩炮彈一樣丟回草地。
小女孩跟幾個保安第一時間沖過去,兩名趕來的醫生馬上給小男孩施救,頃刻化解了危機。
小男孩哇哇直叫摔個鼻青臉腫贏得生機,葉子軒卻因這一股拋力反作用沉入水裡,現身的葉榮華等人沒有太多動作,他們以為闖過槍林彈雨的葉少,會很快從水裡浮起或者彈射出來,但讓他們驚訝的,差不多五秒鐘都沒葉子軒影子。
“莫非葉少不會游水?”
葉榮華他們被自己這個猜測震驚了,這也未免太荒唐了吧?
只是葉子軒確實還沒現身,倒是湖泊上有不少泡泡,葉榮華扇了自己一個嘴巴,手忙腳亂正要跳入湖泊救人,卻見一道靚麗的身影丟掉手裡書籍和手機,速度極快脫掉外衣,接著紮入湖泊,動作利索,幾個起落就靠近葉子軒沉入地點。
她深深呼吸一口長氣,隨後就潛入水中尋找葉子軒身影。
“撲通!”
“找到了!”
在葉榮華他們也跳入湖泊時,靚麗身影已經抱著葉子軒現身,她動作優雅,神情恬淡。
葉子軒眼睛緊閉,臉色蒼白,還有一股說不出的痛苦。
他像是在做一個噩夢,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噩夢。
此時,一對中年夫婦出現,看了一眼現場,然後動作迅速的帶走小女孩跟小男孩,像是跟他們無關一樣。
一人還順便把靚麗女孩的手機拿走。
靚麗身影迅速把葉子軒抱到岸上,二十歲左右女孩,身材火爆,容貌漂亮,一股子朝氣,葉榮華他們感覺這女孩有點眼熟,只是關心葉子軒安全沒有多想,他們圍上去正要喊叫葉少,靚麗女孩卻毫不客氣喝退,讓他們不要遮擋空氣流通。
隨後也沒有等醫生過來,她就自己對葉子軒開始施救。
她先是解開葉子軒的衣領,清除他口鼻中的殘水,隨後用兩手拇指頂住葉子軒的下頜關節用力前推,同時用兩手食指和中指向下扳其下頜骨,將口掰開,最後借體位迫使吸入呼吸道和胃內的水流出,只是做完一系列動作,葉子軒依然沒有反應。
靚麗女孩沒有太多猶豫,直接對著葉子軒來了一個人工呼吸。
不少趕來的男性病人,見狀都眼光亮起,恨不得自己就是葉子軒。
靚麗女孩連呼吸七口氣,忽然,葉子軒一隻手抬起,抓住靚麗女孩的胳膊,一字帶著絕望而出:
“媽——”
葉子軒淚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