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儒生也點點頭:“葉少確實是仁善之人。”
兩大葉家老臣對葉子軒都有著高度好感,葉子軒拿起一塊紅豆糕,塞入嘴裡苦笑:“你們抬舉我了。”
秦夕顏靠在輪椅上,帶著幾分出於關懷的責備:“無論如何,下次都不能這樣沖動,你可知道,你昨天處境多麼危險啊?一不小心就會死在悍匪手裡或者背後黑槍,你一死了之容易,可是你想過你的家人沒有?想過你的師傅沒有?”
“你有事了,他們怎麼辦?”
葉子軒神情再度一怔,完全沒有想到秦夕顏會這樣關心自己,想要說些什麼卻最終點點頭:“夫人教訓的是,以後我一定保護好自己,絕對不胡亂冒險。”接著他迅速偏轉話題開口:“夫人,你的傷勢怎樣了?毒素全部排清沒有?”
秦夕顏不為他的話所動,依然毫不客氣的教訓:“小子,不要轉移話題,記住,以後不得胡亂冒險,更不得為那點賞金玩命,不然我饒不了你。”隨後,她手指輕輕一揮,讓葉榮華他們出去,緩緩捲起長褲,露出白皙修長的小腿道:
“幾乎沒事了。”
秦夕顏任由葉子軒檢查傷口:“這幾天,花醫生每天給我服食藥物,還按照你教的法子針灸放血,傷口漸漸痊癒,小腿也重新變得靈活,倒是公孫水臉色越來越難看,也不再每天出入飛龍花園,估計是竭盡全力也解不了自己的毒。”
葉子軒戴著手套蹲下身子,細心審視秦夕顏的傷口:“他收了花輕舞為徒,但沒有明確答應跟我交易,顯然心裡還存有一抹僥幸,希望可以依靠自己解毒,只可惜這恆蛇之毒註定他會失敗,公孫水使上全身解釋,也就多遲緩幾天。”
“他很快就會來找我了,除非他找到印王解毒。”
秦夕顏眼裡閃爍一抹光芒:“放心,印王解毒,代價只會更大。”隨後,她把雙手放在葉子軒的頭上,在後者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手指捏住一根頭發開口:“子軒,你有白頭發了,看來你最近真是勞累過度了,我替你拔掉它吧。”
她手指微微用力,兩根頭發落在手裡。
葉子軒揉揉疼痛的腦袋,從地上緩緩起身,瞄了其中一根白頭發笑道:“謝謝葉夫人。”
秦夕顏沒有立刻丟掉頭發,只是看著葉子軒燦爛一笑:“好了,檢查完了,我的傷勢,你應該放心了,你趕緊洗手消毒吧,然後把所有早餐全都吃完,不然就冷了,這樣冷的天氣,不多吃一點東西保暖身子,以後怕有更多白頭發。”
葉子軒笑了笑,去洗手臺消毒雙手,這個空檔,秦夕顏把兩根頭發放入一個玻璃瓶,然後不著痕跡揣入懷裡,在葉子軒回來之後,她又督促著葉子軒把餐點吃完,隨後讓人把碟子筷子全部收拾好,看他吃飽喝足,秦夕顏才笑著離去。
臨走時,她還叮囑葉子軒好好休息。
“葉少,你真是好福氣啊。”
在秦夕顏帶著葉儒生他們離開後,留下來的葉榮華揚起一絲笑意,輕聲附和一句:“葉夫人知道你受傷,本來昨晚就想要過來看看,我們勸告她,你需要休息,而且警方也需要錄口供,讓她今天早上再過來,夫人聽從了我們勸告。”
“但沒有閑下來,淩晨三點起來做早點。”
在葉子軒微微愣然的時候,葉榮華又笑著補充上一句:“就是你剛才吃的食物,全是夫人親自做的,傭人想要幫忙,她都堅決不肯,這十三年,她第一次給人做早餐,做好早餐之後,她就用保溫盒裝好,然後馬不停蹄地趕來醫院。”
“五點鐘就出現在醫院樓下。”
葉子軒想起門口車隊,隨後又聽葉榮華嘆道:“但是擔心你睡覺,她一直呆在車裡沒有出來,直到你房間的燈亮起,她才掐算著時間進來,葉少,我認識夫人差不多二十年,從沒有見她對一個後輩這樣關懷,看來葉夫人很欣賞你。”
葉子軒靠在沙發,單手撐起腦袋,喃喃自語:“這對夫妻,確實怪怪的。”
五分鐘後,秦夕顏的車隊駛出醫院大門,秦夕顏所在的車裡,只有一個身軀筆挺地司機,那就是葉輝煌,他戴著一頂雷鋒帽,也不知道是防禦寒冷還是遮擋面目,總之顯得很有個性,他一邊踩著油門,一邊丟擲一句:
“何必親自過來取樣本呢?”
葉輝煌淡淡開口:“子軒住了幾次醫院,樣本隨手可得。”
“有些事,不親力親為,總是不放心,失望太多,傷心太久,我不想希望變成絕望。”
秦夕顏平靜開口:“兩根頭發,我會透過秘密渠道,第一時間送往德國和美國鑒定。”
“碗筷上的樣本,留在京城秘密檢驗。”
“三份報告合一,我才會相信他是我的……”
“兒……子。”